“二哥,”
司寒进门习惯性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是少年司寒的习惯。
“傻丫头,想好要离婚了?”
二哥一向是个炮仗脾气,鲜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司蓉听得鼻尖一酸。
怕出声就是哽咽,司蓉点了点头。
“二哥帮你。”
司寒以前可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坏孩子,凡是想炸毛的孩子都被他教训过,也是司家三个孩子中挨打最多的一个。
家里现在还放了一条司父打司寒的专用皮带。
他有他的方法。
司寒又是温柔一笑,对自己小妹说:“乖,去楼上等着。”
等司蓉上楼,他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单手松了领带,取下了袖扣,吩咐道,“王叔,把门口那东西带进来!”
……沈澜醒来的时候是在…,在一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四周漆黑一片,头痛欲裂,身上热寒夹杂,喉咙里像是含着刀片痛的不安。他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也没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怎么回事?
在暴雨中晕倒过去之前他脑海中想象的是,自己是在司家醒过来,司蓉一定在旁边心疼的梨花带雨。
怎么会一片漆黑呢?
他试探的伸出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反绑着。
这是,他这是被绑架了?!
谁敢在司家门口绑架他!
是啊,在淮阳地界,除了司家人,还有谁敢?
眼睛适应了会,沈澜这才看清楚自己是在一个房间里。
很空旷。
十几年来他从未在司家看到过这样一处房间。
等等?
沈澜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一直看不太明白的人。
司家二少司寒。
其实他刚跟司蓉结婚的时候,觉得司家这两兄弟二哥是比较好说话的。
毕竟大哥日常绷着一张脸,而二哥司寒却总是笑着的,看起来和善极了。
直到他们结婚第二年,偶然一次回家,路边一条疯狗突然往司蓉身上扑。
司寒单手拿着一根钢管狠狠砸向疯狗,一棍又一棍。
直到把疯狗打的血肉模糊才停下,从始至终他都是笑着的。
但从那以后,沈澜便总觉得他那笑意不达眼底。
沈澜觉得,那日如果扑到司蓉身上的是一个人,司寒也会这样带着笑模样,把那人给砸死。
所以,从那以后他便对司蓉更好了。
“醒了?”司寒端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长腿微敞。
即使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沈澜也可以想象到,司寒此时一定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标志表情。
“二,二哥,”沈澜讨好笑道。
啪——
突然,面前一道劲风闪过,沈澜凭直觉仓惶躲过,一柄匕首擦着他的眼睛,扎进了他被绑的木椅把手上。
只差一点点,那柄匕首就会插进他的眼睛里。
司寒知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想把淮阳的副县长给变成瞎子嘛!
一阵难闻的腥臭味在空旷乌黑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叫我什么?”司寒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调温和极了。
一如当年初见,这位周身散发着贵气的司家二少温和对他说,一定要记得对我家小妹好点,否则……
看来如今便是那个没说完的否则了。
沈澜大脑在恐惧中飞速运转,知道如今司寒怕是对自己厌恶极了。
不许他叫二哥。
“司,司二少,”沈澜态度端正尊敬了很多。
但。
刷——
又是一柄匕首朝他飞了过来,这次是擦着他的右手过去的。
司蓉曾说过,他骨节分明的右手最是好看,天生便是拿笔杆子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