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时候,甘永灵领着马玉堂还有两个人,进了司马阳的办公室。
马玉堂向司马阳举了举手,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就转身走向杨三仪,然后说道:
“杨三仪副县长吧!我们是市纪委的,我叫马玉堂,有几个事情牵扯到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马玉堂说着话的时候,跟着他的两个人也随即一边一个,把杨三仪从沙发上架了起来。
听到是纪委的人找自己,杨三仪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无数道惊雷同时炸响,整个人瞬间被震得呆若木鸡。
紧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好似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然而,求生的本能让杨三仪强打起精神,使出浑身力气挣脱了那两个紧紧架住他双臂的人。
他踉跄着向前紧走几步,然后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杨三仪满脸惊恐地仰望着端坐在班椅上的司马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司书记啊,求求您救救我吧!只要您能救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啊!”
泪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糊满了他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脸庞。
此时的司马阳依旧稳稳地坐在班椅上,身体甚至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当杨三仪向他下跪的时候,司马阳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就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杨三仪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深深的绝望、胆怯以及对未知命运的极度害怕,竟也触动了司马阳内心深处某根柔软的弦。
可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个词语犹如闪电般从司马阳脑海的最深处猛地窜了出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迅速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
于是,司马阳脸上刚刚泛起的那一丝怜悯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与决绝。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杨三仪,缓缓抬起右手,朝着站在一旁的马玉堂轻轻一挥,语气冰冷地说道:
“把他带走吧!让他去好好坦白交代问题,争取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说完,司马阳便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理会杨三仪。
马玉堂他们带着杨三仪走后,司马阳又修改了一会儿稿子,这才跟甘永灵一起,来到会议室。
这个时候,原定两点半准时开始的四大班子联席会,已经推迟十来分钟了。
司马阳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会议室门。
当他踏入房间的瞬间,一种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层无形的重压所笼罩着。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迅速扫视过整个会议室。
只见众人或交头接耳,或面面相觑,表情严肃而凝重。
毫无疑问,这里的气氛与往常大不相同。
司马阳心里清楚得很,尽管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带走杨三仪的时候并未有其他人员目睹,但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刚才,张曦文将杨三仪从这间会议室叫到了司书记的办公室。
如今,司书记亲自带领着县纪委书记甘永灵一同回到了会议室,然而杨三仪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