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司马阳,要不要去医院!”

    司马阳这一下,也把贾如烟吓着了!

    “我没事儿,就是刚才进大门过减速带的时候,被顿了一下,岔住气了,我歇一下就没事了!”

    司马阳此刻实际上正在撒谎,就在那一瞬间,陶家倩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猛地回想起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全凭贾妹妹吩咐”,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心中暗骂自己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刹那间,一种强烈的失恋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紧紧地包裹住。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心脏,让他痛不欲生,仿佛肝肠都要断裂开来一般。

    而这样的癔病并非首次发作,以往与陶家倩争吵得最为激烈之时,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

    就这样,两人在车上又默默无言地坐了约莫十来分钟,司马阳终于渐渐地从那股巨大的情感冲击中回过神来。

    然而,尽管身体逐渐恢复了平静,但他的情绪却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急速地下沉、低落下去。

    随后,两人一同乘坐电梯来到了九楼,并走进了那套公寓。

    这套公寓面积足有二百三十平米之大,宽敞明亮的空间内分布着五个卧室、三个厅和两个卫生间,并且还是精装修的房子。

    顾家维为了表达对贾如烟的孝心,更是不惜花费重金购置了一整套豪华家具。

    如此一来,一套堪称完美的豪宅便完整地展现在了司马阳的眼前。

    按常理而言,面对这样一座美轮美奂的居所,司马阳理应兴奋不已、惊喜万分才对。

    毕竟对于一直以来都只能靠租房子度日的他来说,眼前的这座房子无疑犹如一道强大的冲击波,足以令他心潮澎湃。

    可奇怪的是,此时的司马阳依旧面色淡然如水,不仅没有丝毫喜悦之情流露出来,反而脸上还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

    显然,方才那场突如其来的病痛所带来的余波尚未完全消散殆尽。。

    贾如烟以为他还在肚疼,扶他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自己倒是去几个屋里看了看,完了才平淡的说道:

    “次卧给我留着,就让颖颖妹子住卧那间房吧!

    咱俩领完结婚证后,你把身份证留给我,我让他们去办房产证”。

    “那样的话,房产证上就也加上你的名字吧!明年离婚的时候,两人争争房子,更像一些!”

    司马阳这一会儿缓过劲来了,他其实是精明起来了,看到这么大一套豪宅,只落自己一个人的名字,说不定会给自己这个小小的副县长带来麻烦的。

    司马阳这种小心机,贾如烟并没有看懂,她毕竟没有在体制内待过,还以为司马阳这是谦虚或者调侃呢!

    “还是按说好的办吧!”

    “这个事情最好还是按我说的办!”

    “好!也行!”

    司马阳和贾如烟到武阳市中院接到妹妹司马颖后,坐在保时捷卡宴副驾驶座上的司马颖不到三分钟,还没见她跟贾如烟说几句话,两人马上就好得跟亲姐妹一样了!

    到西班牙海鲜餐厅门口停车场下车时,司马颖还凑到哥哥耳朵上说了一句话:

    “这个嫂子不小看人,可像咱家里人,我看行!”

    司马阳只能苦笑一下!

    吃过海鲜炒饭,贾如烟又拉着司马颖一起去商场了,说是给九号公馆的家买各种各样生活日用品。

    司马阳以需要趁周六休息,说是回史志办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自己走开了,她们俩手拉手一起上车走了。

    司马阳躲开贾如烟和司马颖,其实是为了等一个电话,但那个电话并没有来。

    陶家倩在没有见到男友的情况下,悬着心跟着大部队一起乘飞机去燕京时,飞机上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的。

    十一点半飞机降落后打开手机,因为又是要出机场、又是要集体乘坐大巴。

    陈旭为又一直苍蝇一样围着自己,她就没有机会给司马阳打电话询问情况。

    因此她的心也就只好继续悬着了。

    直到晚上进了宾馆房间,自己清静的躺在床上时,她打司马阳的视频电话,语音竟然没人接。

    再打电话,电话虽然通了,但依然是没人接,她只好发语音,问司马阳到底是啥情况。

    司马阳这两天太累了,回到九号公馆房子里,虽然是生地方,但依然睡的死死地,连一个梦都没做,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八点。

    起床后他看见了陶家倩的语音,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他现在甚至不敢打电话给陶家倩,人有时候还是很奇怪的,是吧!

    司马阳火急火燎的赶到省委,西装革履的签到后进入省委第六会议室时,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二十分了。

    离会议开始不足十分钟了,他关掉手机,坐在座位上静等会议开始。

    这一会儿他忘掉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甚至是陶家倩和贾如烟。

    省委第六会议室是个小会议室,围着会议室中间那个大会议桌,全部坐满人也就只能坐个三十来个人。

    坐在会议桌中间座位的人跟会议桌对面坐着的大领导,距离也就是隔着会议桌那两米多宽。

    就是司马阳坐着的角上,离大领导也不过四五米的距离。

    他虽然在省史志办上班两年多了,但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大领导,这还是第一次。

    他的级别太低,以前也就是在电视上看见过大领导,最多也就是在千人会议室后排,远远地看到过大领导几次。

    跟这么大的领导在一起开会,说不紧张是假的,参加会议的这十五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下派蹲苗锻炼干部,一个个都紧张得一动不动,局促地坐着。

    大领导显然也看到了这群博士学生的不自在状态。

    会议正式开始前,大领导竟然拿起麦克风说道:

    “这样吧!会议开始前,大家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让我也具体认识认识你们这些青年才俊!来,从这位同学开始?”

    “尊敬的祝书记:我…”

    “停停停!大家就不要再说尊敬的祝书记了,直接就介绍自己吧!

    跟大家一样,当年读博士时,特别烦稿子上这些尊敬的谁谁谁这样的词汇、语句了。

    尊敬个屁,应该尊敬的是科学,是真理,是不是?

    咱们就还是跟当年在课题组发言一样,慢慢说,随便说,好吧!”

    “好!祝书记、各位领导,我叫莫廷蕃,复旦大学博士,学政治学的,这次去陈州市上桥县锻炼!”

    “我叫张大观,同济大学博士,学工程管理的,这次去信州市固昌县锻炼!”

    “我叫郎应宿,燕京理工大学博士,学材料工程学的,这次去夏阳市旧安县锻炼!”

    “我叫司马阳,燕京大学博士,学历史学的,这次去巾车市山高县锻炼!”

    “哎!哎!司马同学,停一下!你说你是燕京大学历史学博士,那你是闫翕鹏的学生吧?”

    祝书记很突兀地来这么一句话,大家还都以为司马阳这是出什么幺蛾子了呢!一时间大家就都看向司马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