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昼谦逊拱手:“齐主任过奖了,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路见不平罢了。”
众人落了座,酒过三巡,话题愈发热络。
齐筱雅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满是藏不住的好奇,趁着倒茶间隙,凑近魏青霜,胳膊肘轻轻碰她,悄声道:“青霜姐,你跟李如昼到底啥情况呀?别瞒我咯。”
魏青霜浅笑,不动声色回道:“就是普通朋友,今儿个我碰上点烦心事,李大哥仗义陪我走了一遭。”
齐筱雅哪肯罢休,眨眨眼,话里有话:“普通朋友能这么上心?我可不信。”
见魏青霜不接招,她心一横,忽地站起身,双手握拳置于身前,脸蛋微微泛红,脆生生喊道:“我喜欢你,李老师!”
这一嗓子好似平地惊雷,瞬间震住众人。
魏德富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满脸错愕;
齐声中瞪大了眼,轻咳两声,似是责怪女儿莽撞;
齐筱雅的母亲则尴尬地扯了扯女儿衣角,低声嗔怪:“筱雅,别胡闹!”
李如昼也是一怔,片刻后,神色恢复如常,温和笑道:“筱雅姑娘说笑了,想必是酒喝得急了些,我年长你不少,担不起这喜欢,往后你遇着更优秀的同龄人,就明白眼下只是一时玩笑了。”
魏青霜心里五味杂陈,脸上却仍挂着得体笑容,打趣道:“筱雅这一嗓子,把氛围都炒热了,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她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暗暗松了口气,只盼这场小风波能尽快平息。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初秋的树叶,洒在党校宁静的小径上。
李如昼揣着一颗荞麦馒头,一杯豆浆,前往办公室,刚刚坐下,却接到唐校长的电话,让他去一趟校长室。
李如昼心里有些纳闷,三口两口吃完了,用纸巾随意抹了下嘴唇,就起身往唐校长办公室走去。
脚步不自觉加快,脑海里迅速回想近期的工作,自觉并无差错,难不成是有新任务?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踏入校长室,唐校长正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轻咳一声,顺手关上了门。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抹温和却又透着审视的笑意:“李兄啊,来,坐。”
李如昼疑惑恭敬坐下,挺直腰杆,目光坦诚地迎向唐校长:“不敢当不敢当,唐校,您比我大好几岁呢,该我叫您唐兄,您喊我小弟即可!请问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吗?”
“哈哈,陈建光说你是性情中人,果然如此。那为兄就不谦虚了,就叫你李兄弟啦!”唐校长踱步到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认真看着李如昼,片刻后开口:
“李如昼,咱们党校可不只是传授理论知识的地方,也是培养干部政治素养、道德品格的摇篮。你在这儿任教也有些时日了,想必对官场诸事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今天咱们就敞开聊聊。”
这唐校长今天有点儿怪怪的感觉。李如昼不明所以,只能微微颔首,谦逊说道:
“校长抬举了,我不过是边教边学,略有些感悟。官场,从古至今都是个复杂的场域,历史上诸多官场圈子,有的清正廉洁、一心为民,像是包拯所在的官场圈子,他铁面无私,身边聚拢的皆是秉持公正、不惧帝王的八贤王,一同为百姓申冤、肃清吏治;可也不乏一些乌烟瘴气的小团体,结党营私、卖官鬻爵,后来的蔡京一党便是典型,把控朝堂,致使朝纲崩坏,民生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