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裴西情顿了顿，才开口回答：“比如，我觉得，可能还和当时我的身体情况有关系，我当时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对劲？”
那时候应该是刚从B城里出来，她被B城的丧尸弄得意识不清的。
没什么记忆。
但她觉得是个关键点。
裴西情说完，没得到男人的回应。
她好奇地看过去。
段枭林静静地凝视着她。
“还有没有想说的？”
裴西情脑子在飞速运转，“应该还有吧……我想想，还有就是，刚才段哥你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除了病毒外的异常？我想知道，如果我一直这样咬你，然后你注射血清的话，久而久之，你的身体里会不会产生抗体？”
“因为我在想，这样反复多次，应该会让你的身体变得独特一些，也算是经受住了丧尸病毒的考验，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段枭林似乎笑了。
笑意一闪而逝，她都没抓住。
只感觉，他笑得很让人全身是酥麻。
“你觉得呢？”他反问。
裴西情：“末世五年，没有出现过抗体？或者能和丧尸病毒发生反应的药物？”
“抗体目前没有发现。药物的话，有十几种都会有反应，只不过反应是结果都是被病毒吞噬。”
“这样啊……”
他的手掌拂过她略微发红的漂亮眼尾，在脸颊上停留，“如果有，你才是那唯一的抗体。”
裴西情的脸是被他碰红的，连带着耳尖、脖颈，红成了一片。
“应该不至于，我自己都中病毒了，怎么给人当抗体呢。”
说完，她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如此迫切地寻找话题。
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段枭林也没了动静。
她沉默了半晌，才鼓起勇气重新看向男人。
段枭林的眼镜被她弄坏了，视线没了阻挡，欲望也没了躲藏，直勾勾地盯着她。
裴西情再装傻，就有点太过了。
他眼底的深意，她几乎一眼就能看懂。
裴西情坐在冰冷的茶几上，脚下踩着柔软的地毯，与男人平视，轻声开口：“我没话说了。”
简而言之，她说完了。
段枭林永远是富有耐心的猎手。
亲耳听见她这句话后，才悠然开口：“好。”
裴西情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踩着地毯，洁白小巧的脚趾动了动，她说：“小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像还没回来……”
正要站起身，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拉拽回来，手臂上的力度很大，她压根没有反应和挣扎的可能性，瞬间被他健壮的胳膊压制。
茶几的桌子又冰又冷。
她根本坐不住。
转眼已经被男人搂着腰抱在了膝盖上。
感受到他身上不可忽视的男性力量，以及身为异能者的强悍，裴西情硌得浑身都有些疼。
“段哥……”
她在很多时候都聪明又机灵，面对危险时，能迅速预知并作出反应，要么处心积虑讨好，要么溜之大吉。
谁也不怕，面对人或事，看似怂且胆小，其实什么也都能无所谓。
说到底，裴西情最爱的人，从来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她自己。
段枭林深刻地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未来又或许有无数种可能性。
裴西情被男人按在沙发上。
后背压在沙发上。
上面垫了枕头和毛毯，不怎么痛，她还是被震得脑袋有些晃。
段枭林的吻凶得根本与他往日里冷静克制的形象大相径庭，炙热，狂烈，又带着放纵。
裴西情根本就撑不住，几个回合下来，红唇早已经红肿一片，舌尖更是麻痹不止，她腾出一只手抵住男人铁一般精壮又结实的胸膛，气息不稳地开口：“等一下，你身上的丧尸病毒，血清才注射……注射下去没多久，你这也乱来，你的身体会……会出现问题的。”
这完全就是乱来。
她知道段枭林想做什么。
可是这也太……太冲动了。
甚至还不知道药物会有什么副作用。
谁知，横在他们之间的那只手臂，被段枭林直接反剪在背后，连带着散乱的长发，也一块被他挽在脑后。
他凑近了，脸颊埋进她颈间，呼吸粗/重：“我也变成丧尸，不正好？”
“你疯了？”
他轻笑，按着她的后脑勺：“再咬我一口。”
男人的大掌握着她的腰，不断摩挲，裴西情被烫得全身都发热。
微微一偏头，唇角传来一阵刺痛，竟然有些被他咬破了。
裴西情瞬间泪眼婆娑地看着段枭林，“你怎么突然凶起来了？”
段枭林挑眉：“凶么？”
“凶死了。”她故意说：“我害怕。”
话是这么说，怀里的女人眉眼尽是被染红的媚色，眼眸里的水雾楚楚可怜。
段枭林被勾得难得升了火气，喉咙间有些干涩，捏着她的小脸，左右打量，“今天温柔不了，哭也没用。”
裴西情黑发凌乱不堪，脸颊通红，又听见他说：“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也可以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但你要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逐渐眯起眼。
“我不管你的过去，但未来必须有我。”
裴西情听不明白。
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没有安全感的人，变成了他。
后脖颈被男人握住，他低头再次吻了下来。
唇舌勾缠，裴西情被亲得节节败退，被他压得更是招架不住，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段枭林竟然还分神过来调整她的位置。
好几次都被她捞回来，实打实地重新按住继续。
沙发上的空间还是有限。
裴西情感觉天旋地转间，已经被男人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门都没来得及关，好在没有什么人会轻易进来，身上被男人粗粝的中心贴过的位置，更是犹如电流蹿过，她浑身打颤，几个呼吸间，彼此身上本来就因为洗过澡，随意披着的浴袍落地。
裴西情脑袋重得快被欲/望吞噬，她搂着男人的脖子，轻声凑近他耳朵：“真想好要当丧尸么，审判长。”
话语里的挑衅，昭然若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眼下这种情况，怎么还能说得出这种话。
果不其然。
刚问完，男人笑了一声，动作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该怎么说你？这时候说这种话，考虑过下场吗？”
“那我真的咬了？把我尊敬的审判长大人，变成丧尸，以后只能乖乖听我的。”
她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开口。
“听你的？”
“我可是丧尸里的大姐大，你信么？”
他说：“那我就听你的。”
裴西情张嘴，咬在他喉结上。
舌尖一个轻舔。
根本没用力。
段枭林身体一震，随即捏住她的脸颊，难得开口说了一句：“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