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没多少积蓄
病房里，窗帘半掩着，透进的几缕阳光被分割成细碎的光影，落在病床上。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手掌温柔地摩挲着，试图安慰。
“别担心，医生会想办法的，奶奶肯定会好起来。”
看着病床上形容憔悴的宋雅兰，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暗自感慨。
人啊，上了年纪，果真是各种毛病都找上门。
庆幸自己现在身子还算硬朗，能照顾妞妞和可可。
要是哪天我也成了宋雅兰这副模样，林许清肯定不会管我，我还得早早为自己的养老做打算。
妞妞和可可还小，总不能什么都指望他们。
虽说宋雅兰是林许清的母亲，我是林许清的父亲，可我们俩已经离婚了，往日的情分也淡了。
可可一听奶奶不能说话，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肩膀剧烈地一耸一耸的。
病房外，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悲伤的氛围而叹息。
林许清听到哭声，原本就烦躁的脸上不耐烦地皱起眉，眼睛一瞪。
“别哭了，烦死了！”
我见状，立刻板起脸，眼神中透露出不满。
“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可可也是担心她奶奶才哭。”
林许清却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双手一摊，身子往后一仰。
“小孩子就是麻烦，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哭有什么用，能把人哭好吗？”
我实在听不下去，抬手摆了摆，语气加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行了，别再说了，孩子心里多难受，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林许清这才收住话头，微微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接着一脸为难地跟我谈起正事。
“现在家里没钱了，这段时间住院，把我手里的钱都花光了。后面还得住很久，你去把费用交一下，别到时候催起来麻烦。”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开始聚集，压抑之感愈发浓重。
我一听，眉头皱得更深，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经历了之前郑旭的事，我手上也没多少积蓄了。”
林许清一听，眼睛瞪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提高音量。
“那怎么行？她是你前妻，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我叹口气，耐心地看着她。
“离婚时，宋家的那些家产，我都转到宋雅兰名下了，那笔钱就算她在医院住到终老都用不完，你去动那笔钱就行。”
林许清一听，脸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猛地向前跨了一步，破口大骂。
“你个冷血无情的东西！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此时，病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我也有些恼火，双手握拳，身子微微前倾，提高音量反驳。
“我怎么冷血了？我得为自己的以后打算，难不成老了真指望你照顾我？我还得为妞妞和可可考虑。”
宋雅兰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抬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拉我的手，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
我下意识往后躲开，脚步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没剩多少了，今天来也只是看在她是可可奶奶的份上。
要不是为了带可可，我恐怕都不会踏进这病房一步。
病房里，消毒水味刺鼻得让人忍不住皱眉，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洒下，晃得人眼睛生疼。
墙壁上的白色瓷砖冰冷又单调，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林许清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她怒目圆睁，眼睛瞪得滚圆，眼眶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手指直直地指着我，扯着嗓子大声指责。
“你怎么这么冷血！咱们这么多年的父女情，让你出点钱给妈治病就这么难？这些年你办了那么多字画展，卖出去那么多幅字画，我不信你手上一点钱都没有，你就是不想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摊开，掌心朝上，眼中满是疲惫，耐着性子，声音尽量平和地解释。
“之前郑旭找我借了一大笔钱，最后没还多少。我剩下的钱，都拿去买他的聊天记录当证据了。要是没有那些记录，那场官司根本不好打，还有他把你的私房照发出去的事，也没法这么顺利解决。我现在手上真没什么钱了，正发愁以后怎么赚钱养老呢。”
林许清听了，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语气却软了些，向前快走两步，微微歪着头。
“你别担心以后养老的事，等你老了，我会照顾你。要是我没时间，也会给你请护工。”
我苦笑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身体微微颤抖，果断拒绝。
“我不需要你管，也不指望你，我自己能为自己和妞妞、可可的未来做好打算。”
这话彻底激怒了林许清，她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脸涨得愈发紫红，脖子上的青筋跳动得愈发明显。
“你怎么这么固执！我是你女儿，我想照顾你，你还不领情！”
她的嘴里不停地蹦出那些侮辱性的词语。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我亲手养大的女儿，眼睛瞪得很大，满是震惊与失望，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林许清，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爸！”
宋雅兰躺在床上，费力地双手撑着床垫，坐起身子，手臂伸得直直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颤抖的手不停地朝我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
她眼神中满是急切，嘴唇一张一合，可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窗外，一阵寒风吹过，树枝被吹得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林许清见我不为所动，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猛地一把将我往宋雅兰床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