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伸出小胖拳头,狠狠的打着靳临沉。
仿佛心里已经认定妈咪就是被爹地给气走的。
一边打,嘴巴里一边喊着,“还我妈咪,还我妈咪——”
靳临沉本来气急。
此时被儿子一打一怪,恼怒更是爆发到极致。
他一把把小儿子拎起来。
按在床上。
狠狠的揍了一顿,“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下次我就打死你,听到了没有?”
宴宴走过去,把弟弟从床上拉下来,红着眼睛说,“爹地,你做的不对,你不该打弟弟,我们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靳临沉扭过头。
望着窗外阴沉沉,风雨欲来的天空,“没有原因。”
商商一哭一抽抽,屁股还疼得不得了,小家伙成了泪人。
宴宴深吸一口气。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小纸巾,弯腰给弟弟擦了擦脸。
然后拉起弟弟的手,“弟弟,别哭了,哥哥带你回家。”
小家伙自始至终没有对靳临沉说什么,可是靳临沉了解儿子,此时此刻的老大,心里肯定比老二更加生气,只是老大心思深,藏的住事。
或许是因为他还在住院中,小家伙顾忌到他的身体。
靳临沉都知道。
可是现在的情况,他心烦意乱,一个字都不想说。
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儿子手牵手走出病房。
没想到在楼道里遇上了靳临沉的父亲。
靳先生看到两个孩子,“宴宴,商商,怎么就只有你们俩?”
宴宴很有礼貌的说道,“爷爷你好,我要带弟弟回家。”
靳先生连忙说,“只有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可以?听爷爷的话赶紧回去,别让爷爷担心,也别让你们爹地担心。”
宴宴冷声说道,“爷爷你好,虽然你是爷爷,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瓜葛和联系,也没有你担心我们一说,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靳先生:“……”
他记得之前老大不爱说话的?
就在这时候。
靳风眠和南荞走了过来,南荞笑着说,“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
靳风眠看着两个小家伙,“小野种。”
宴宴转过头。
低沉沉的看着靳风眠,“大伯,你知道什么是野种吗?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的人才是,我和弟弟都知道我们的爹地和妈咪是谁,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好,所以分开了,我们不是野种,大伯你呢?”
正在哭的商商都不哭了。
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样的样子。
把大魔王怼的脸都变青了。
商商忍不住想要拍拍手给哥哥鼓掌,但是一拍手就想起刚才在病房里被啪啪啪打屁股的时候,心里又开始难受了。
靳风眠脸色千变万化。
南荞立刻说道,“童言无忌,你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靳风眠最终只说了句,“没教养。”
宴宴继续怼道,“大伯,请问什么是教养?教养是你见到你的两个侄子的第一面就喊他们小野种吗?如果这是你口中所谓的教养,那真的很抱歉,我和弟弟是没有这种教养!”
小家伙言辞凿凿,振振有声,不卑不亢,字正腔圆。
就连旁边的南荞,都为小家伙捏了一把汗。
他面前的可是靳风眠!
只见靳风眠垂下的双手握紧拳头,南荞不动声色的隔开了靳风眠和两个小家伙。
幸好。
最后,靳风眠只是气冲冲的离开。
南荞匆忙跟上去。
扭头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
商商拉着哥哥的手,“哥哥。”
宴宴拍了拍商商的脑袋,“弟弟不怕,我们不要和那个人坐一班电梯,等一下他离开以后,我们再过去。”
商商哦了一声。
他也不是怕,就是觉得哥哥今天牛逼哄哄的。
站在旁边的靳先生搓了搓手,“那个……你们两个人乖乖在这里等大人,我那边有点忙,我先过去了。”
两个小家伙谁也不理他。
靳先生只能转身离开。
心里又止不住的想,刚才宴宴的样子,让他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痛恨了一辈子却无可奈何的人。
靳先生走到尽头的时候。
再次扭过头。
看着宴宴。
阳光从侧面的窗子里打下来,落在小家伙身上。
真像!
靳先生打消脑海中的念头,匆匆离开。
——
秦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
她不知道怎么突然睡着了。
睁开眼睛。
清晨的第一道光芒从窗子里射进来,秦酒忍不住抬起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
之后环顾四周。
这里是病房。
病床上却没有人。
楚云霈……
想到楚云霈,秦酒立刻站起来,跑出病房找到护士台。
脑袋里嗡嗡的。
说话也毫无章法,“护士小姐,我的朋友,我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他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睡着了,他的手术成功了吗?”
护士示意她先冷静下来,“小姐,你先冷静一下,请问你朋友的名字是什么?”
“楚云霈。”
“稍等。”
几秒钟后,护士说道,“找到了,楚云霈的手术已经结束,手术很成功,子弹取了出来,没有伤及心脏,不过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中,今天傍晚没有事情,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秦酒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再三向护士确认,“就是说楚云霈没有生命危险,他还能活过来是吗?”
护士点点头,看着秦酒狼狈的样子——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乱的不得了,甚至手上还有血迹,于心不忍的劝道,“小姐,你精神太紧张了,我建议你还是先休息一下的好。”
秦酒呐呐地说了声谢谢!
踉踉跄跄的扶着墙面回去病房。
一屁股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
李风华带着妙妙到了。
“妈咪~”
小家伙穿着漂亮的背带裤冲进来,一把抱住了秦酒,“妈咪,外婆带着我来看你啦,你怎么一直没有回家呀?”
秦酒愣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紧紧的抱住妙妙,嚎啕大哭,“你吓死妈咪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妙妙被妈咪突如其来的情绪也吓到。
小家伙用小胖手轻轻的拍着秦酒的后背,“妈咪不哭,都是妙妙的错,妙妙以后再也不会跟着陌生叔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