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入眼黑沉沉的一切,万物沉淀大地上,只剩下轮廓可见。
山栀闲步走在小院里,恍若白昼。
她先是来到珍珠碧玉的房间,往里面吹了安神香进去。
康子的房间也同样的操作。
司怀铮在房门口,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操作。
觉得她好厉害!
又去哪里拿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两个人扎好面巾,绑着一样的丸子头,一大一小,朝冷宫出发。
山栀一个人翻墙跳屋顶,轻而易举,带上司怀铮又有些吃力。
所以让司怀铮拿一根绳子借力,还别说,灵活得像只猴。
不一会,两人回到了熟悉的小院门口。
司怀铮扯下面罩,仰头看着山栀:“师父他们睡了吗?”
“睡了吧。”
一边说,一边拿出小刀把门闩挑了。
她刚推开院门,茂海也刚打开房门。
“嘻嘻,大师父。”
茂海脑门又跳起来,不是让她没事不要过来吗?
结果,山栀身后又冒出一个小脑袋,“大师父~”
别说,肯定是山栀的主意。
居然敢把皇子往冷宫带,她以为自己现在多厉害!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哼!茂海甩袖,进了房。
山栀把院门关上,牵着司怀铮跟上。
岁椿已经点燃了蜡烛,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个小家伙。
“师父。”
“师父。”
两个大人如出一辙的没有好脸色,问,来做什么。
山栀推了推司怀铮:“你自己的事,自己说。”
司怀铮走到茂海身边跪下,委屈的情绪突然又涌了上来,跪着走了几步,又靠近了些。
“愧对大师父教诲,今天看到父皇了,他不喜欢我。”
茂海声音总算软了几分,“所以,不好受了?”
司怀铮垂着小脑袋,没说话。
茂海叹气,起身又往院子走,“跟我出来。”
司怀铮被叫了出去,山栀有点好奇,只不过刚挪脚,被岁椿制止了。“坐下。”
“我知道你虽然胆子比别人大上几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但他终究是皇子,往后作死,能不能别带上他。”
“你不想想,万一今晚你们被人发现,那不就连累我们了吗?”
“我们是收徒,不是收了什么孽障玩意……”
山栀:“……”
师父,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在山栀遭受了无情的打击后,岁椿总算正儿八经的关心了几句。
山栀把这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等我以后发达了,我一定记得他们今天的不离不弃,让他们知道,自己没跟错人!”
山栀指的是康子、珍珠和碧玉。
“他们跟的不是你,是那小子。”
山栀一哽,“那,那也差不多,他是我师弟!”
岁椿被她逗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岁椿这会儿不再拦着山栀。
一开门,好家伙,大半夜耍什么猴。
司怀铮手脚并用,踢拿推拽的,气喘吁吁,茂海却纹丝不动……
司怀铮却得了趣,总觉得自己能推得动他。
得,天下师父一般黑。
以前老爷子也是这么逗她的,但别说,那种兴奋劲,拼劲,记忆犹新。
山栀带着满腔柔情,看着院子里的两人感慨,“他对他真好。”
岁椿阴恻恻在背后开口:“我对你不好?”
山栀汗毛竖起,回身抱住她胳膊:“都好,你们是天底下最棒的师父。”
跟老爷子并列那么好。
岁椿没动,任由她抱着,表达了她的愉悦。
“他年纪还小,难过是正常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别一惊一乍的。”
得呗,还是嫌弃我们过来打扰了呗。
而且,什么叫习惯了就好了?
山栀颇有感触,真的,大佬都是心狠的家伙。
之前老爷子也是,她刚十五,就让她独立执行任务。三年后开始全球跑。这下好了,还派给她那么危险的任务,一命呜呼了吧。
哭死他!
“师父。”
岁椿觉得这一声师父,有点不对劲,低头看她,难得没有嘴臭。
“师姐!师姐!”
山栀放开岁椿,倚在门框上,“干嘛?”
“大师父说,我们可以一起上!”
茂海收腿重新踏出去,山栀看到脚印又陷下去一分。
呵!
山栀扭扭脖子,松松肩膀,活动脚腕关节,笑得挑衅,一步一步,走出了老大打擂的风范。
她走到茂海前面,嘿嘿一笑,又往他身后绕。
没有任何预兆,山栀一脚踹上他的三阴交穴。
又快又准又狠!
趁着茂海下肢暂时性麻木,山栀再用蛮力一踢!
动了。茂海的脚滑动了一点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是动了。
她就动了这么两脚,完成。
心情颇为愉悦绕回茂海正面,笑着抱拳作揖:“大师父,承让。”
茂海,脸黑了,大意了,忘了这丫头懂穴位。
司怀铮,也脸黑了,他是不是,太弱了。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黑脸,岁椿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