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洲此时正安安静静的睡着。

    如果不是苍白的面色和溢出汗水的额头,则完全看不出来裴宴洲正受着伤。

    温浅找了条毛巾,将裴宴洲额头的汗给擦了。

    但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额头,才发现裴宴洲的脸好像有点热。

    温浅摸了一下,好像有点发烧。

    她前段时间进山的时候,看到一些解表的药草都会采一些回来炮制好备用,刚好今天就能用的上了。

    温浅重新出来,将药煎好,这才用一个竹勺子将中药给喂进了裴宴洲的嘴里。

    等忙完已经是夜里两点多。

    温浅将摇椅搬了进来,又拿了一条毯子过来,这才躺在摇椅上。

    夜里温浅又起来两次,发现裴宴洲还有点烧便不敢回自己的屋子,临近天亮的时候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裴宴洲是饿醒的。

    他睁开眼后先是扫了眼房间,这才看到睡在一旁的温浅。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睫毛很长就像一把刷子,皮肤在阳光下也呈透明色看起来就如上好的玉石一般。

    裴宴洲手指动了动,差点想伸手去触碰。

    他轻咳了一声,不自然的收回目光。

    紧接着肚子便发出了一串长长的叫声。

    等他再抬眼看温浅的时候,却发现温浅已经醒了,正淡淡的看着他。

    “你好了?”温浅起身,将来毯子折好放到了摇椅上,然后伸手覆上了裴宴洲的额头,“挺好的,已经没烧了。”

    温浅看了裴宴洲一眼,却发现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肚子饿了吧?等一会啊,我去煮点粥。”

    裴宴洲看着温浅走了出去,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他执行任务,垫后的时候,为了掩护一个战友而被划了一刀。

    当时他就知道不好,本来想去医院的。

    但是他那边到医院还挺远的,想到温浅的医术也很是不错,他便直接过来找了温浅。

    只是大半夜的,为了不引起周边邻居的注意,他便直接翻墙进来了。

    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他掀开被子,看到被处理过的的肚子,非常庆幸自己过来找了温浅。

    而且看温浅刚才的样子,似乎自己昨晚应该是发烧了,而温浅是在这里守着自己的。

    裴宴洲对温浅很是感激。

    但是这份感激却不需要诉之于口,以后总有很多方法报答她的。

    温浅到了厨房后便烧起了火,又洗了点米下去,没一会之后白花花的米粒便在锅里开了花。

    温浅将木质的锅盖放到了铁锅上,这才去洗漱。

    裴宴洲受伤了,暂时最好是吃些清淡的。

    怕裴宴洲饿着,她便出门去买了几个馒头。

    回来时锅里的白粥也好了,温浅原本想将粥和馒头端到屋里,却发现裴宴洲已经捂着肚子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温浅忙去扶他,“还是去里面躺着吧,我把吃的端进去。”

    裴宴洲却摇摇头,“昨天已经睡了一夜了,我在外面坐坐。”

    温浅没办法,便去搬了一个可以斜躺的藤椅过来,让裴宴洲坐了上去,然后又搬了一个小桌子过来,将粥和馒头都放了上去。

    裴宴洲虽然很饿了,但还是让温浅将她的吃的也搬了过来。

    因为他说自己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

    温浅无法,将白粥又打了碗过来,又搬了一个小椅子坐下,两人无声的吃了起来。

    裴宴洲的胃口还挺好的,白粥喝了两碗,馒头也吃了三个。

    只是毕竟受伤了,精神不是太好,喝了温浅煎的药之后便又回房去睡了。

    温浅本来今天要进山的,但裴宴洲受伤中午还要吃东西,她也不好这个时候进山,便犹豫着没去。

    但是今晚可是和姜老先生那说好了今天过去做好吃的给他吃的。

    温浅想了一下,便去街上买了一些面粉和鸡蛋,糖牛奶和玉米油回来。

    她先将来鸡蛋的蛋清和蛋白分离,分别放入两个干净的碗里,然后才在蛋黄中加入糖,然后一直将蛋黄打均匀,直到蛋黄的颜色变浅,之后又加入牛奶和玉米油,最后加入一些面粉。蛋白则打成发泡的状态,最后再两者混合,烧水之后便隔水蒸。

    温浅不知道这个时候大户人家的家里有没有烤箱,但是她却是没有,便只能用蒸的了。

    但是这款蛋糕温浅前世做过,算是很简单的一种,不管是用蒸还是用烤的都可以,而且成功率还很高。

    半个多小时之后蛋糕便好了,而且味道很是香甜。

    温浅多做了一些,然后将冷却的切好用干净的篮子装了起来。

    等做完这几锅蛋糕,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温浅将中午裴宴洲要吃的药放到炉子上煎着,锅里则开始做饭。

    早上出门时买了点肉和骨头回来。

    裴宴洲受伤了正是要吃好的时候,她将骨头炖汤,又放了一些香菇下去。

    中午的菜则是有两个,一个青菜和一个腊肉笋丝。

    笋丝是街上买回来的,这个时候吃正好。

    如果不是裴宴洲正受着伤,腊肉炒笋丝的时候放点辣椒才更好吃。

    不过这样也已经很香了。

    做好饭,温浅正要去叫裴宴洲起来,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的了厅的摇椅上,正闭目养神。

    听到温浅的脚步声,裴宴洲这才睁开了眼睛。

    温浅道,“饭好了,一会吃了饭后我给你看下伤口你才喝药。”

    裴宴洲乖乖的点头。

    午饭时裴宴洲吃了三碗。

    本来温浅想让他少吃些的,但是想到人家人高马大的,可能本来饭量就大呢?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便犹豫着没有说。

    哪里知道,裴宴洲移椅子上的时候,温浅便发现他吃撑了。

    别问为什么温浅知道,问就是温浅扶着他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顺便给他把了个脉。

    温浅摇头,趁着给裴宴洲换药的时候,用银针给他扎了几针。

    这几针不仅止痛,还让裴宴洲撑着的肚子好受了很多。

    “要在炉子上温着,你一会晚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