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否存在，对我区别并不大。”
陈轻灵笑看向他，“但如果陈家倒台能换取利益，我自然会做。”
“你想要什么？”陆柄眯起眼睛看着她。
陈轻灵展颜一笑，“听闻陛下要选妃？”
陆柄心中微震，陈家嫡女自然是配得上一个后妃的身份，甚至能直接成为封为贵妃。
她笑容不变，“陆大人觉得，小女有资格成为一国之母吗？”
“痴心妄想。”
陆柄冷冷道。
作为天子亲军指挥使，他自然清楚陛下的心思。
不论世家之女，还是宗门圣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皇后。
在陛下看来，世家和宗门都是大乾的掘墓人，必须要铲除的。
陈轻灵并不恼，笑了一声，“小女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皇后和贵妃是不敢奢望，再其次的妃嫔可以酌情给一个。”
大乾后宫的嫔妃等级，分别为：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才人、答应、常在、选侍。
不仅等级森严，就连数量都有严格的规定，其中皇后与皇贵妃只能有一位，贵妃两位。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柄眯起眼睛看着她。
原本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结果没想到连贵妃都没要，只要普通的妃或嫔。
一个普通的妃嫔之位，值得她背弃养育的家族？
“名义上我虽是陈家嫡女，却并不受重视，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为家族联姻。”
陈轻灵面色不悲不喜，“既然早晚是嫁人，那不如找个心仪之人。”
对于这话陆柄并不会相信，爱慕陛下便会出卖家族？
当他是心智如三岁孩子吗，就算是三岁孩童都未必会相信这话。
“你不必怀疑，陛下少年登基便能做到这一步，我相信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若是跟随在陛下身边我将来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她神情坦然，不似作伪。
陆柄默默退去。
……
皇宫。
“只要一个妃嫔之位，就愿意出卖陈家？”
秦天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听完陆柄的汇报。
“正是，她愿意出面作证，告发陈家谋反。”陆柄点头，“如此一来，陈家将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彻底被钉死。”
“而事后她也会被天下人唾液，为世家所不容，只能活在朕庇护之下，算是保全一生富贵无忧。”
秦天淡淡一笑，“她倒是好算计，将各方面都替朕考虑好了。”
旋即，他看向陆柄问道：“你怎么看？”
“陛下，陈世祖先前说要告发陈家谋反。”
闻言，他眉头一挑，笑道：“他想弃暗投明？”
根据锦衣卫的情报，这位陈家二少爷，没什么真本事，平时倒没少借着陈家狐假虎威。
“估计以为陈家要谋反，着急自保所以一时失言。”陆柄道。
“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秦天微微挑眉。
和这种蠢人合作，比和陈轻灵这种心机深沉之人要好许多。
最起码不用有后顾之忧，不担心他会背刺你。
“你多和他接触一下，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他一句话为这件事下了定论，同时也注定陈轻灵的谋划要落空。
“是！”
陆柄领命离去。
……
诏狱之内。
陈轻灵脸上挂着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但随着时间逐渐流逝，她再也无法维持这份镇定。
眼看着天色将黑，陆柄竟然还没有回话，她有些慌了。
“难道皇帝不心动？”
且不提这是个扳倒陈家的绝佳机会，以她的美貌没有男人会不动心，她自愿成为嫔妃，怎么看都是秦天赚了。
“难道是陆柄没有上报？”
她忍不住有些怀疑。
不对，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应该没这个胆子欺瞒。
眼看着夜幕降临，她第一次露出惊慌的表情。
若是无法与皇帝合作，岂不是意味着她没法离开诏狱？
……
皇宫之中。
秦天从修炼中退出，如今他的境界已经彻底稳固。
“陈家有什么动作吗？”
取出幽冥玉佩，他传音问道。
玉佩对面，很快传来幽冥大帝的声音，“启禀陛下，自从小儿子死后，陈希季一直闭门不出。”
“这么老实了？”
陈希季此人一直野心勃勃，因为陈后的事情对朝廷很是不满，积极拉拢各大世家和宗门。
如今只是死了一个小儿子，就让他老实下来？
“陛下，许是暂时隐忍，毕竟陈后要返京了。”
经陆柄这样一提醒，秦天才想起来，“陈后什么时候到？”
“明日正午，陛下是否要前往迎接？”
秦天冷笑一声道：“自然是要去的，毕竟这可是朕的母后。”
随即，他继续问道：“对了，其他家族的人怎么样？”
陆柄恭敬地回答：“都在近几天陆续抵达，抵达京城的皆已经关押在诏狱内。”
“周家呢？”
周家小儿子周奇擅闯城门，被完颜真钰拿下，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周奇还是不服，态度依旧嚣张。”
听到这话，秦天看了陆柄一眼，“没上刑？”
后者低眉顺眼，“上了，不肯低头。”
“倒是个有骨气的。”
秦天点点头，“那就推出去砍了吧。”
原本正苦于没有理由对五姓七望动手，既然周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他。
“是，陛下。”
陆柄领命离去。
……
深夜。
锦衣卫诏狱内。
陈轻灵内心焦急，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闭着眼睛继续养精蓄锐。
这时，脚步声响起。
她猛然睁开双眼，美眸中满是期待之色。
却见陆柄从面前径直走过，朝着诏狱更深处。
“难道是周家？”
她隐约有些猜测，那日周家在她之前入城，但下场不太好。
当时周奇想要擅闯城门，被一位白甲女将捉拿，似乎同样关在这诏狱之内。
诏狱深处，陆柄看着面前的周家小少爷。
此时的后者，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旧没有屈服。
“姓陆的，有本事就弄死小爷，周家不会放过你的！”
“如你所愿。”
陆柄一挥手，顿时有两名锦衣卫打开牢门。
“什么？”
周奇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拖出牢房。
“拖出去砍了。”陆柄声音平静。
周奇脑海一片空白，只感觉他是不是疯了，堂堂周家嫡系竟然说杀就杀？
“姓陆的，你到底要搞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