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生机可言，遍地死气。”
秦天眉头微皱，望向九重山深处，今日的罗天山脉不见丝毫活物，全都被死气笼罩。
从这死气当中，他察觉到步步杀机，正朝着他弥漫而来。
“看来是有人布下此局，想要灭杀于我。”
他内心了然。
“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秦天冷笑一声，面上毫无畏惧之色，继续朝着山脉内部深入。
“来了。”
九重山，黑袍老者突然出声。
先前秦天停留在原地查看，还以为是被他发现什么破绽，没想到还是送上门了。
最中央的那座黑色祭坛上，完颜亮盘坐其上，浓郁的黑色煞气从祭坛内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这就是陆地神仙之上的力量？”
感受着体内传来的力量，完颜亮面色微动，心中暗道。
黑袍老者嗓音沙哑道：“借助这三才聚煞大阵，能够让你拥有超凡境战力，而且在此处更能勾连阵法，将其灭杀。”
“超凡境……原来陆地神仙之上叫这个名字吗？”完颜亮神情有些恍惚。
黑袍老者淡淡地解释道：“超凡入圣，脱离凡人之躯。”
“真想看看天外的世界，会是何等的精彩。”
完颜亮喟叹一声。
听闻在天外，超凡境也不过是武道的开始，其上还有更多的强大境界。
三才聚煞大阵，是以北境百万人的恶念为食，能够让他拥有超凡境战力，但后果也很明显。
正统的修行法再也无法修行，因此可以看作是前路断绝，终生止步于超凡境。
黑袍老者知道他心中所想，开口宽慰道：“上神会眷顾于你，赐下福缘。”
完颜亮神情平静，没接话。
他并非巫神教徒，对于这一点心中再清楚不过，更何况那位上神也不是什么善神。
“乌护法，我等是否该动身了？”
这时，后方的一名黑袍人，主动上前询问道。
本名乌萨奇的黑袍老者点点头，“根据神谕指示，那秦天应是超凡境武夫，你们要尽可能消耗他的真力。”
虽说此处有一位超凡武夫，再加上他这位护法，但他并未托大。
“谨遵护法之命！”
那人躬身应答，旋即转身朝着山谷外走去。
其余黑袍人全都起身，跟在后面。
他们的任务便是消耗沿途阻拦，设法消耗秦天的真力，虽是送死的任务，但人人面色平静，眼神中甚至有些狂热。
先前开口的黑袍人，走在山谷边缘，突然伸出双手向天，高呼一声：“为了神教！”
其余人纷纷效仿，神情虔诚，“为了神教！”
黑袍老者，巫神教三十六护法之一，乌萨奇面色沉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毫无波澜。
直到目送所有人离开山谷，他这才平静地开口：“十六名本教精锐，只为消耗他的真力，待他走到此处又剩余几分力气？”
完颜亮周身煞气盘旋，双目微闭，却有着声音传来，“为了击杀此人，神教真是用心良苦。”
秦天之名，在大乾内部近来如日中天，民间皆称赞为一代圣君。
然而，值得巫神教如此下血本吗？
乌萨奇目光深邃，好似穿过重重山脉，落在秦天身上，“此人若是不死，将来必定掀起大乱。”
……
六重山。
望着面前的柳树，秦天微微挑眉。
上次就是以这颗大柳树作为地标，他才成功找到觅仙阁所说的洞天福地。
当时他还曾探查过，在柳树体内感应到炼气境的气息。
此时此刻，在周遭花草树木皆已枯萎的情况下，这颗柳树竟然还能保持生机。
“果然……这颗柳树怕是要成精了。”
在他感知中，柳树体内有着能量波动散发出来，周遭的煞气还未临近便被消弭殆尽。
“看你能不能坚持住这一关吧。”
他也没有打算出手干预，万物皆有其机缘，这颗柳树也是同样。
能够以草木之身踏上仙途，自然不凡，他也不会有什么灭杀妖邪的想法。
若是日后这柳树残杀人族，为祸人间，到时他自会出手将其斩杀。
下一刻，他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浮现在远处。
只见，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一道小指粗的灵气光芒斩落。
“背后偷袭？”
他冷笑一声，看向远处。
只见，三名黑袍人站在远处冷冷地看向这边，阴冷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上，宛如毒蛇。
一击不成，其中左侧的那名黑袍人，手指微动，当即又是一道灵气光芒斩出。
秦天抬手，右手之上真力涌动，将那道灵气握在手中。
“炼气一二重的实力，也敢学人袭杀？”
他冷笑一声，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
三名黑袍人先是一愣，陡然反应过来，便想要逃离。
但已经来不及，秦天的速度何等之快，眨眼间便出现在面前。
右手握拳，携带着万钧之力，朝着先前出手那人一拳砸下。
“轰！”
那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抗，便被拳头砸在身上，肉身粉碎。
修士的肉身极为脆弱，因此很忌讳与武夫近身，他没想到秦天速度如此之快，一个照面便被轰杀。
另外两名黑袍人面色大变，灵气疯狂催动，身形暴退。
与此同时，二人也是毫不犹豫，右手呈剑指斩出，顿时有灵气光芒斩击而来。
“剑气术？”
秦天微微挑眉，认出这招式正是剑气术。
“看来剑气术算是仙界常见的术法。”
他心中了然，若是剑气术珍贵无比，这些人也不可能习得。
不过剑气术确实好用，不仅杀伤力足够，而且耗费的灵气不多。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但他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手掌之上真力流转，朝着那光芒斩抓去。
铿！
光芒斩在他手掌上，传出金铁交击之声，竟是连丝毫伤势都造不成。
这一刻，那两名黑袍人皆是面色大变。
自己的招式，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开，这还怎么打？
“超凡武夫，堪比炼气巅峰，又岂是尔等能想象的。”
秦天表情漠然，脚尖在地面上重重一踏，身形如电般疾驰而去。
“不好！”
两名黑袍人面色大变，毫不犹豫，各自朝着左右奔跑。
“想跑？”
秦天冷笑一声，倏忽一拳砸出，而后身形杀向右侧。
“既然现身，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