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李卯一口茶喷了出去,水花四溢,刚好就喷了小丫头一身。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李卯将茶杯放到一边,擦擦嘴,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这妮子,这话是能随便说的?

    甭提后面还有人听着,你可不要诽谤!

    难不成你觉得我救了太子,人太子一时高兴感激,就让太子妃向我以身相许了?

    胡扯!

    一派胡言!

    屏风后的三人面面相觑。

    祝道宗眼睛微亮,方才的怒气不知何时便消散大半,再度惊奇着柳叶眸子贴上去倾听。

    果真听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澹台玉容两条胳膊微抬,撇嘴怒目看着身上那湿淋淋的茶水,以及湿漉漉的发丝,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液珠后,便小声暗骂李卯一句,随后又将身上外面那层厚重的红底粉纱袄子褪下,露出其中一层银白色绸缎中衣,花瓣扣子,勾勒金丝边,以及那隐约可见的天赋。

    屋内有暖炉,倒是仍然暖和。

    “若不是你有伤在身,本小姐非要一拳把你打趴下。”澹台玉容将袄子叠好放在床头柜,耀武扬威似的挥舞着小拳头,粉唇间露出两枚尖尖的贝齿虎牙,凶巴巴尽显俏皮可人。

    李卯温和一笑,靠在床头盯着那童真面庞默默出神。

    而某位二小姐显然也不是瞎子,自然也留意到了李卯的目光,身子一缩,便红着脸抱紧了胸脯,低声骂了一句坏蛋,垂着眸子小声道:“大坏蛋,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虽然她听大姐说是中箭,但是就刚才这家伙露出来的状态,也不像是那种将死之人颓态,倒是让她一直提着的心安然落地。

    一口水喷了她一身,比当时她都...

    澹台玉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倏而便从脚红到了耳尖,面色涨红一片,抬眸恶狠狠瞪着李卯,哪还有先前那悲痛思念模样?

    这坏蛋受了个伤。她都差点忘了当初为什么不理他了!

    “坏蛋!若是你,婚后还敢对本小姐那样!我就,我就咬你!”

    说罢澹台玉容展示军火,亮晶晶的虎牙展露无余。

    “哪样?”李卯哑然失笑,眼中促狭一闪而逝。

    “就是那样!你那天强迫本小姐的!”澹台玉容双脚在地上一跺,恼羞成怒吆喝道。

    屏风后三人听着小丫头那娇羞愤然的语气暗暗思忖。

    到底是干了什么?

    亲嘴?

    夫妻间正常行为,婚后有什么不能做的?

    别说婚后了,就是婚前她都跟小卯家常便饭一般了。

    某人暗暗思忖。

    排除。

    那啥?

    也不对,传宗接代岂是小事,而且玉容看上去对某人欢喜的紧,也不可能只是一纸婚书,跟那上门赘婿表面夫妻那般不让人碰。

    所以这个也排除。

    “对本小姐那样?”燕夫人抿唇,低吟思忖。

    “哪样?”柷夫人蹙着柳眉,目光朝两人示意。

    而早已洞悉一切的青凤已然红着白皙面颊,用手挡着轻轻咳嗽一声,目光往两人某些地方各自瞟了一眼。

    而后....

    两位千娇百媚的美妇蓦然呼吸一滞,将手垂放下去遮掩,站直了身子,眉目或含煞或羞耻,心底一阵发颤。

    “登徒子!”

    “坏小卯!”

    两人秒懂,显然都是感同身受。

    不多赘述。

    屏风外,李卯一言不发,既不答应也没说同意,只是慢条斯理捧起茶杯再度喝起来。

    这条件,人都是乐在其中,玉容倒好,还不乐意。

    还是没有食髓知味,慢慢来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