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西苑被人折辱后,自己也与有荣焉?

    你的剑,就是我的剑?

    太子跟世子竟亲密如此?

    黛绮儿适时补刀,情绪价值拉满:“按妾身所说,那雪云宫就应该改名水云宫。”

    宋若微微一愣,片刻后迸发出阵阵毫不压抑的大笑。

    “说得好!”

    “虽然西苑人让我恶心,但是其一身皮囊倒也不会侮辱了他。”

    一针强心剂在手,宋若立在窗边,乌发随风飘拂,自信非凡。

    与此同时,夜间那燕府当中,李卯正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一丰腴美妇眼角妩媚,将将自己活动完,以一手按着鸳鸯锦被侧躺到了李卯身旁,疑惑问道:“小卯,姨怎么感觉你有心事?”

    “而且你今天....”

    美妇欲言又止。

    公粮数量不对。

    李卯这才恍然回神,苦笑一声搂住美妇腰肢轻声道:“哪有什么心事,唉,就是那赌场和罂粟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

    李卯撒起谎来眼睛一眨不眨。

    美妇眉眼怜惜的捋着李卯额间的发丝,凑上去吻了一记后蹙着烟眉轻声道:“怪不得....”

    “我还以为今天你去见过西苑贵妃后又找小紫厮混了。”

    李卯很有底气的摇了摇头。

    “傻小卯,既然觉得累就不要多管闲事,这是何苦呢?”

    李卯沉默不语,只是抬了抬下巴盖上被子。

    美妇挑了挑眉,嗔恼轻哼一声勾了勾耳畔的发丝,转眼消失不见。

    李卯仍是出神的看着天花板,眼睛微眯。

    若要细数此次异变,其中最可疑的人,便是那私自喊他前去雪云宫的金发女官。

    不过其背后目的,现在仍不可知。

    但他并没有太过担心,毕竟此事过于扯淡,就是真要抬上明面,估计第一个要压下去稳定民心的反而是那位帝王。

    嘶——

    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给宋理戴了顶绿帽子呢?

    真是混蛋!

    李卯谴责自己。

    但不可否认,确实润。

    与此同时,雪云宫中,那金黄大床之上,一面容清冷典雅的贵妇人辗转反侧,良久难眠。

    金发女官立在不远处看的一清二楚,脸色精彩微妙。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通俗来讲,就是潘多拉魔盒一经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翌日清晨,天地间清寒之气随风飘逝化作两半,一半化作雾气模糊朱檐窗纸,一半化作露水,凝垂绿萝枝叶。

    紫禁城外,开阔汉白玉石官道之上,为首一六驷金黄龙辇巍然屹立,自那珠帘之后,一威严龙袍男子正手着一小书,垂目凝神读去。

    后方十几辆奢华马车前,一连恭敬立着一连十几位皇亲国戚,亦或是朝堂之中有头有脸的权贵。

    其中就数一金凤凤辇,依稀可见其中那风姿绰约,国色天香之廓,与那雍容牡丹头,眉心一点朱红梅花之妆。

    周遭金甲卫兵拱然簇拥,威严不做声响。

    整个玉石广场之上一片肃穆,不见衣物窸窣之声。

    估摸着有小半烛香过去,龙辇之中那位帝王眼皮微抬,看了眼天色后将小书反扣,对着帘外侍立的白眉太监温声道“西苑还没来?”

    莫公公低头恭敬回道“禀陛下,还未曾。”

    “西苑竟然也会迟到。”宋理似是有些奇怪的摇了摇头,转而再次将书拿了起来细细读去。

    “再等一会儿,西苑向来知道轻重,想必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有可能是身子有恙。”

    “是。”

    凤辇之中金红太后面容无趣,只是微阖吊梢凤眼,依在窗边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