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磕住哪儿了吗?”

    倒也不是她过去了。

    而是那声音确实大....

    不过她五十步笑百步,也好不到哪去.....

    李卯头痛的捂住脸,哪还不知道青凤是在这儿逗趣小祝。

    合着一个人被三个人蒙在鼓里都已经够惨了,你还要上来再捅一刀吓吓她?

    唉。

    叛逆的闺女。

    祝梓荆闻言唰一下脑子直接停转,手里的筷子都在止不住的打颤。

    脑子里只有俩字儿。

    完了....

    完了...

    被听见了....

    不过祝梓荆仍是不敢死心,强自镇定抿着唇瓣朝那九分相似自己的柳叶眼眸看去。

    发现其中只是疑问,而没有其他意味在内,紧绷的心弦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缓缓松弛。

    祝梓荆面颊红润几分,心思如电流转,只瞬间就酝酿好了说辞“也,也没什么,就是温养的时候碰到了本宗的....命脉,就...就有些难受的喊了出来。”

    “哦~是这样。”青凤很给面子的恍然点点头,就再没了下文。

    祝梓荆强撑一个微笑,面颊粉红也不敢再继续开口说下去。

    与此同时,桌下,一只云白高靴正不停的碾着地上某人的脚面。

    美艳道宗面颊微红,不着痕迹的怒瞪李卯一眼。

    都怪这厚颜无耻的登徒子!

    厅堂之中,那周遭罗列着花几,翘头红木案的两个大理石面太师椅上,一对儿神似的美人正挽着胳膊说着些体己话。

    什么李卯平常欺负你了没,李卯打骂你了没,亦或是...房事顺不顺利。

    那登徒子没轻没重的,只怕囡囡这体格根本.....

    美艳道宗面颊红润,但半个身子靠在青凤身上,眉眼微蹙认真,俨然已经将自己带入了一个好“娘亲”的身份。

    虽然她这个长辈有些过于尽职尽责了些。

    青凤失笑着摇摇头,连连否认。

    “殿下一向对我温柔的很。”

    “是吗?”祝梓荆柳眉忽而紧蹙,眼神不虞的睨了一眼那眼睑微垂,一脸人畜无害正装模作样喝茶偷听的无耻之徒。

    合着你还区别对待?!

    那绕着绿萝的典雅八宝柜木格后,李卯抿了口茶自觉无辜。

    小祝比起青凤更丰腴些,自然是情不自禁就...

    而且他自是相当了然,妇人同青凤这种稍显青涩的女子而言,各自想要的肯定是不一样。

    当初刘氏算是最歇斯底里的一个,燕姨次之,还能勉强自己来。

    反倒太后同小祝还稍稍收敛了些。

    李卯这边正排着序,那边青凤目光就不经意的看见了美艳道宗那天鹅脖颈上点缀的几片寒梅。

    “夫人,你的脖子上....怎么那么多红印子?”青凤作疑惑状问道。

    “嗯?”

    祝梓荆先是一愣,转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掩紧了那交领衣领,双手不停往上拽,面颊羞臊的强装镇定微笑:“大抵是蚊子咬的。”

    青凤眨眨眼:“这大冬天的还有蚊子吗?夫人屋头难道没有点驱蚊的香薰和帷幔?”

    “呵呵,这...”祝梓荆嘴角扯出一抹牵强,手儿不自觉地就在那印子上摩挲,心乱如麻。

    李卯头痛揉着眉心。

    得,青凤这沉寂了这么长时间,一适应下来首先觉醒的就是那叛逆性子。

    逮着小祝不依不饶逗趣。

    “咳咳!”祝梓荆自然的一手攥着衣领,一手去拿翘头案上的紫砂杯,玉颊流淌丝丝缕缕的红韵,发出两声清咳似在提醒某人。

    “确实是有蚊子,别说柷夫人了,就是你家殿下脖子上都被叮了几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