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梓荆咬牙切齿,拼了命的将李卯往床下推“你休想!”

    “你是不是看本宗快死了,你还想榨干本宗对你的最后一丝好处!”

    不行!

    绝对不行!

    方才她都那般朝这登徒子坦诚了,就因为她觉得她活不下去,这才一再忍让他的动作。

    结果你跟我说我又能活了?!

    “绝对不行,本宗就是死...唔!”

    祝梓荆忽而声音消失,只是死死掐住某人背上的肉,眼中俱是羞愤。

    “梓荆,哪怕你怨我,恨我一辈子,我也要救活你。”

    “你才刚找到囡囡,难道你就甘愿这样死去?”

    祝梓荆忽而心神一震,愣在那里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她甘心就这般死了吗?

    说甘心那都是知道必死所做的妥协。

    可真的知道有了那么一线生机后,才知道生命多么可贵。

    明明她才刚找到囡囡,明明她还没有看够这登徒子那令人安心的眼眸。

    美艳道宗愣神间,李卯已然轻车熟路的解开那排扣。

    “我们不能这样,登徒子,我可能是你的....”

    李卯顾若惘闻,再次凑了上去。

    美艳道宗思绪万千,眼眶红了又红。

    是啊,她不想死....

    她不想死....

    祝梓荆青丝散乱,人比花红,只是最后小声呢喃了一句“你,你不能让青凤姑娘知道....”

    “不然,本宗就死在你面前....”

    李卯点点头,自然是应允下来。

    .....

    美艳道宗咬着手臂,希冀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不,不行,登徒子,你,你....”

    祝梓荆熟美的脸庞稍稍恢复清明,转而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你,你不能!”

    李卯耸耸肩“这是最关键的工序,不能功亏一篑。”

    青色帷幔上的流苏,从午间随着冬风晃到了傍晚。

    傍晚十分,夕阳还未完全落下,那半阙望舒就已经朦胧的登到了云彩天边。

    一抹夕阳红染的弯月酡红如醉,两点胭脂在天边抹匀化作道道瑰丽的火烧云。

    肃武王府,正屋之外。

    朱红屋檐下的三足铜炉无人去添柴,已是火冷香稀,独留阵阵冷香暗寒。

    刘芝兰站在那门扉外,面颊绯红,葇荑蜷缩在鼓囊的胸襟前,咽了口唾沫却迟迟不敢喊人出来吃饭。

    一颗心砰砰直跳。

    回想着下午那隐隐约约的声响,公子这是已经?

    丽人颤抖着长长吐息一口香气,转而小跑着走开,不敢再去惊扰其中之人。

    厅内。

    芽儿看着风风火火的娘亲,一手拿着筷子,歪着头疑惑道

    “娘亲,大哥哥和祝姨怎么没来吃饭?”

    丽人轻动臀儿落座,一手拿着汤勺给芽儿打着汤,面上红晕仍是不减“大哥哥....和祝夫人已经,吃过饭了...”

    丽人心中忐忑的偷瞄了眼那一边小口小口喝着粥,脸上和煦如常的青衣美人。

    青凤摇摇头,回看了刘芝兰一眼。

    丽人美眸恍然,心领神会,便再不说话,自顾自用起了晚膳。

    丽人叨了一筷子青菜,夹到红唇间轻轻咀嚼,若有所思。

    原来青凤姑娘知道....

    与此同时,屋内。

    美艳道宗玉臂横在额间,眉头痛苦微蹙,素唇一阵嗫嚅,有些懵神。

    足足迷糊了有小半个时辰,这才干涩着喉咙,艰难的睁开柳叶眸子“本宗这是死了吗?”

    “为什么浑身这么难受?”

    嗯?

    这天花板怎的那么熟悉?

    还有这帷幔?

    还有这被子?

    美艳道宗面颊红晕未退,只是狐疑着美眸从天花板视线缓缓下移,直到那被峰上的一只咸猪手上。

    祝梓荆眼神一呆,螓首豁然调转,偏头看去,一张无耻的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