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密探抬起脚步,将要走之前突然向下看了巷道一眼,但什么也没发现,便飞驰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巷子内两人这才将那口未完全呼出的气给舒了出来,期间不免微微分开呼吸清凉空气。

    “诶!”

    “巷子里面那两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

    可不等风波停息,突然两声质问骤然炸响!

    祝梓荆瞬间就慌了神,抿着唇瓣不停的朝李卯问切看去。

    李卯拧眉不语,看着那道刚刚出过人的木门心思转动。

    “回话!鬼鬼祟祟的是干什么的!”

    刚才那去而复返的瘦小密探快步朝这边走来。

    刚才虽然他找见一个醉汉,但还是没有看清原先巷子里那到底是不是一双鞋,因此特意拐回来察看。

    结果一回来就看见像是白衣的身影在那巷子里待着!

    好嘛!

    他这不是要赚大发了!

    他正迈开腿朝那边走去之时,忽然一声醉醺醺的大喊从那小巷之中传出!

    “小祝姑娘!”

    言语含糊不清,估计喝了有几两白酒!

    “哥哥我还没喝尽兴!”

    “让哥哥再尝尝你嘴上的胭脂!”

    祝梓荆不知所云,云里雾里间,瞳孔骤然一缩,其中那男子倒影猛然凑近!

    呼——

    距离戛然而止。

    此时李卯的嘴唇离那美艳道宗的水润丹唇,仅仅只差了不到半指的距离。

    那面纱也不知何时被李卯摘去,攥在手心。

    彼此间均能真切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祝梓荆怔怔的看着那不停朝她挤眉弄眼的登徒子,眸光凝滞良久,这才缓缓回神。

    只是瞬间就闭上了眼睛,修长睫毛不停翕动,脸若彤霞,胸前起伏不定,气息变得急促紊乱。

    但或是那道宗的自尊心作祟,白裙夫人那眉眼间仍是透露出些许强装的镇定。

    呼,不过是演戏罢了。

    而且面前这男子乃是她的晚辈。

    她有什么好慌张的?

    美艳道宗微微攥紧了衣摆,深呼吸一番睁开眼眸,没有任何忸怩的就直视着那双桃花眸子。

    那淡淡的香气从那微分的檀口之中,鼻腔间呼出。

    打在那对面的登徒子脸上。

    李卯剑眉微挑,视线也不遑多让,就是亦然看着那双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的清冷柳叶眸子。

    “去你的,哪来的这么多醉酒的!”

    那瘦小羽林卫只当是又从那门里走出来的嫖妓女。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探看,毕竟那女子隐约间穿的好像是白衣。

    万一他就因此得功一件岂不是以后就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了?

    瘦小羽林卫持着长矛,大大咧咧朝那两人走去。

    但刚刚走到巷口,一边的二楼上好像突然摔下来个什么东西!

    嘭——

    尘灰四溅。

    怨气十足的骂骂咧咧声响起。

    “哎呦!摔死小爷了!”

    “羽林卫我去你奶奶的!”——

    明月坊外,雨丝逐渐消宁。

    万籁俱静当中,一道人影自胭脂楼二楼窗台坠下来,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好在有一挡雨棚缓震,好像也仅仅是摔到了屁股。

    羽林卫卫兵脚步停在那小巷口,扶了扶头盔,瞪大了眼睛朝那掉下来的人影看去。

    但还不等开口问,那人就直接骂骂咧咧起来。

    这人怎么敢这么骂他们羽林卫?

    活腻歪了不成?

    “你!你是什么人?竟然对我们威武神圣的羽林卫如此不敬!”

    瘦小士兵手里提着长矛,调转身形,一步一步朝那跌坐在地上痛骂他们羽林卫的男子,缓步提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