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忧愁夫人似是后知后觉语气有些重,放缓些许,抿着唇瓣道“而且真气珍贵,世子最好还是不要浪费在本宗这一萍水相逢之人身上。”

    李卯无奈笑笑,很自觉的就坐在了床尾,离祝夫人的双腿约莫三步的距离,说道“我那不是怕夫人觉得尴尬,因此想挑夫人睡着的时候来,这样夫人就不会那般抵触了不是?”

    “毕竟脸面是小事,身体是大事。”

    祝梓荆恼火至极,那眉宇间的忧愁也不知在何时淡淡化开,变作几分激动的红润。

    “强词夺理!”

    “你!你再怎么也不能趁人之危!本宗睡着了更不行!”

    李卯摩挲着夜明珠,淡淡问道

    “那现在行不行?”

    祝梓荆眉眼坚决,斩钉截铁道“不行!”

    “本宗伤势已经可以完全控制,你我男女终有别,甭说现在,以后都不行!”

    祝梓荆感觉到黑暗中有些凝滞的氛围,睫毛颤了颤,将螓首撇到了另一边,语气柔和几分轻声说道

    “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

    “世子还是莫要再白费真气。”

    “此等恩情,若有机会本宗一定不遗余力还你。”

    李卯轻笑两声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那夜明珠在黑夜中发着点点莹辉。

    这女人,当真是倔,跟青凤如出一辙。

    但真气对有了两仪圣法的他来说,完全算不上是珍贵之物。

    反倒是现在劝说她接受温养成了难题。

    说什么伤势控制了,都是推辞之言。

    他不是瞎子,而且昨天这女人晕过去的时候也是他温养的,能看不出来?

    现在这世上论了解她身体状态的,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天上一轮皎洁的望舒,正一圈一圈的向外氤氲着光芒,铺洒大地。

    银辉穿过那楼宇林立的肃武王府,层层园林小溪,嶙峋假山,到了内府那间正屋之中。

    屋内此刻已经点起了昏黄的烛灯,祝夫人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将有些苍白的面庞扭到一边,柳叶眼眸中眸光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卯则是背手立在自己的龙涎木书桌前,立在前边观赏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写有“慎独”二字,连同水墨苍竹的黑白字画。

    两人谁也不先开口,就是在这里拗着。

    好似李卯真的准备就如他话中所说那般,她睡她的,他看他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祝夫人蹙着柳眉,实在是沉不住气,扭过来对着李卯低声呵斥了一句。

    那道颀长的白衣身影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笑道

    “不怎么样,我就是过来重温一下我的宝贝,夫人您睡您的便是。”

    祝夫人前胸剧烈起伏,气极反笑道“是不是世子一会儿还要上床来重温下你的床铺?”

    李卯突然转过身,那一双桃花眸子如同见了那什么的饿狼一般唰一下就明亮起来,带着几分喜出望外,失声道“此言当真?”

    祝夫人脸颊生晕,看着那轻佻模样就是一阵恼怒。

    “啐!”

    “你个登徒子想得美!”

    “脸皮比城墙都厚!”

    “没脸没皮,本宗说你就答应?”

    “无耻!”

    祝梓荆说罢将螓首扭到一边,气呼呼的将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半个下巴。

    一连嗔怒如炮弹般袭来,那清冷中带着丝丝颤抖的呵斥却并无多大杀伤力,只让人觉得动听无比。

    李卯看着那一张突现红晕的面庞,挑起剑眉,又是笑眯眯道“夫人这样子好看多了,”

    祝梓荆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将玉手支着前额,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