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温嘉月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吧,反正我不想这样睡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身后有热源贴了上来,整个后背立刻变得温暖熨帖。

    他的右手横在她和软枕的空隙之间,左手落在她的腰上,保护欲十足的姿势。

    沈弗寒问:“这样?”

    温嘉月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她想调整一下自己的睡姿。

    刚动了两下,腰间的手瞬间收紧。

    “不要动。”

    他声线沉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身下蛰伏着的东西渐渐苏醒,抵在她的腿间,不容忽视。

    温嘉月有些无奈,她什么都没做,他怎么就开始激动了?

    她配合着没有乱动,可那只大掌却在小幅度地摩挲她的腰肢,落在后颈上的呼吸也越来越烫。

    温嘉月抿紧了唇,用力将他的手移开。

    她冷淡出声:“侯爷若是忍不住,便去书房睡吧,以我现在的身子实在不能服侍您。”

    避子汤太过伤身,她不想再喝一回。

    若是他执意想要行房,那她便给他找个愿意做妾的丫鬟。

    沈弗寒低声开口:“你真的……”

    剩下的话闷在颈窝里,模糊不清。

    温嘉月下意识问:“侯爷说什么?”

    “没什么,”沈弗寒将手臂抽离,“我去沐浴。”

    盥洗室的水流声很快便传了过来,温嘉月微愣,他没让小厮进来添热水,那便是用冷水洗的。

    十一月的天……她压下心底的不忍,又不是她强迫他去洗的。

    温嘉月闭上眼睛试图入睡,却了无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沈弗寒回来了。

    冷意盘旋在他的周身,温嘉月感受到一阵冰凉,不由得颤了颤。

    沈弗寒瞥她一眼,躺回自己的被窝。

    谁都没再出声,温嘉月很快便睡着了。

    沈弗寒身上早已暖和起来了,将她抱进怀里,闭上眼睛。

    三更的梆子声敲响,他睁开眼睛,神色依然一片清明。

    天色泛白之时,书童思柏打着哈欠来在院子外,等着侯爷出府。

    眼看着上值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思柏终于意识到侯爷今日起晚了。

    自从做官以来,侯爷可从来没有这么懒怠过,哪次不是第一个到?

    他拔腿便往院子里跑,一边拍门一边喊:“侯爷,侯爷,快醒醒!咱们要迟了!”

    喊声没将沈弗寒惊醒,反倒让温嘉月睁开眼睛。

    她迷迷糊糊地看向还在睡觉的枕边人,吓了一跳。

    外面天都快亮了,沈弗寒怎么还在这里!

    她坐起身推他:“快醒醒。”

    沈弗寒向来浅眠,现在却怎么叫都毫无动静,温嘉月的心猛的一跳。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去探鼻息,忽然发现他的脸上有异样的潮红。

    她微微蹙眉,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烫的要命。

    温嘉月立刻扬声道:“思柏,你家侯爷病了,今日去不了了,你去大理寺说一声。”

    闻声而来的如意推开门,连忙说道:“夫人,奴婢先服侍您起来吧。”

    温嘉月摇了摇头:“你先去让人请府医,然后拧条巾帕过来。”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病中的沈弗寒。

    他体魄强健,成亲四年都没病没灾的,没想到洗个冷水澡竟病倒了。

    为他敷上热巾帕,温嘉月穿衣起身,等着府医过来。

    不多时,苏叶提着药箱,步伐匆匆地赶了过来。

    见到他,温嘉月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没名没分的,但是既然他和沈弗念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姑且也算是她的三妹夫了,未免有些尴尬。

    她问:“你师父怎么没来?”

    “师父在睡觉,发热而已,不用麻烦他老人家。”

    苏叶有条不紊地打开药箱,将手搭在沈弗寒的脉搏上。

    “外邪侵袭,确实是发热的症状,”苏叶收回手,“苏某去煎药,夫人记得喂侯爷喝。”

    温嘉月点了点头,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苏某也说不准,不过夫人不必忧心,侯爷昨晚应当没睡好,所以才没有及时醒过来,待服药之后便会醒了。”

    温嘉月的神色顿时有些复杂,没睡好……

    送走苏叶,温嘉月坐在床边,给他换了条巾帕。

    正准备收回手,沈弗寒忽的用力攥紧了她的手腕,口中呢喃着什么。

    温嘉月俯身去听,仔细分辩。

    “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