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大王几次回望长安却什么都没说。
魏慎心里知道大王的小心思,宁德帝还没葬入皇陵,这小孩到底还是惦记。
等彻底离长安远了,大王才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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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
大王攻下并州城骑兵原样带走了,只扔了辎重营两百人在管着郡守府。别看人少,装备找齐。这两百来人拥有两架火药弩和一些箭弩,用于配合白泽守城。
平时他们分散在四个城门周围巡逻,大王好不容易打下来为了方便管理,并州城已经暂时戒严,非重大理由不得随意进出。
虽人类有两百多个,但大王最放心的还是白泽。
至于遮天嘛,定位是打手没跑了。
两位缺一不可,毕竟光打手在这没有指挥官是不行的。
白泽和遮天继续住官府,但是白泽会经常出去城墙上溜达。这时候留守郡守府的士兵就会兴冲冲跟上,天知道大王走的时候,让他们听这家伙的指挥……
白泽从城内走过,背上蹲只雕,后面一队玄甲骑兵,这都不是普通拉风了。城内百姓遇到会跪拜,口称神使,排面比大王还大。
百姓听士兵说白泽是大王特意留下来保护他们,直到上谷关的东都侯过来接手。对这种长相就神异的生物,北方的百姓本来就很敬畏,现在还说要保护他们,再看白泽和遮天,那就更上升到一个新高度了。
那些个年轻的士兵,天天盼着被白泽指挥一下,可惜这两天一切正常无事发生。
待了几天,东都侯还没到,遮天先急了。它还是第一次离开大王这么久,人家平时都影形不离的好嘛,分开也顶多是半天为单位。它不像家里的熊熊,已经逐渐适应了大王隔三差五的出门,隔三差五的在家园相见。
三天过后,遮天也不悠闲蹭白泽的背出门玩了,它着急的在这座城的上空来回转圈。
那个叫东都侯的没来,怎么坏人也没来?
你们谁都行,来一个啊!
不过它这圈没白转。
匈奴人占了两个地域广阔的郡,确实会紧密的互通消息。大王的一举一动从睿安城破了开始,就已经被高度关注了,现在更是有斥候跟在大军后面。
至于大王他们怎么不直走,忽然南下了,匈奴人还没搞懂。
但确认下大致人数还是很简单,接连失败匈奴人也谨慎了起来。得知大王几乎全军南下离开了并州城,左等右等没再攻其他的城,而是绕过了一些大县大城直接往西南方向去了。
匈奴人等了几天,决定去收回并州城,兰乙质身份不一般,到底是生是死还需要去并州进一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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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圈圈没白转,在一大队人马迅速接近并州城的时候,它第一时间发现了。
这货第一时间冲上去观察,又来回分辨了一下方向,好像不是从他们家的方向来的?
它马上回去摇来了白泽,让会看的同学帮它确认一下。
白泽一动带来了大动静。
除了留守城门的那些人,剩下的所有在并州的士兵都放下手里的事跟着它跑到了西城门。
白泽到了西城门,大白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没用助跑直接蹿上了并州的城墙!
下面有幸看见的百姓先是抽气,接着就跪的越发虔诚了。
这是凡间走兽能有的实力吗?!就是擅长爬高的那些狸奴爬这种直上直下的高墙也不容易,别说人家还有那么大的体格。
还有百姓在那一脸梦游,才发现他们这城墙居然还挺结实?能接得住神使呢!
仅有的两架火药弩就在西城门,这会儿火炮营的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白泽站上城墙望了一眼就朝遮天点点头,打手开打吧,不是自己人!
士兵们刚看见出现在地平线尽头的大片人马,遮天已经长鸣一声冲天而起,转瞬就化为个黑点出现在了匈奴骑兵的上方,对面还算整齐的队伍立马乱了。
“怎么开始四散了?”
“我们遮天去了!”
“……火药说不定用不上了。”
匈奴人已经吓懵了。
他们把遮天的攻击称为天罚。
是天神惩罚他们了。
是天神不同意他们南下,看来南边晋人还是受神眷顾的。
有人惊慌逃跑,有人下马五体投地的行大拜礼。
巧了,匈奴的封建迷信活动中也有图腾崇拜,这图腾里也有鹰的形象。
现在好了,对上了,全对上了!
遮天也是鸡贼,它放弃了那些跪的特虔诚的,专去撵那些逃跑的和还坐在马背上的。
卷云雕一扇翅膀,冰霜封大地。
匈奴这些人以前信什么不重要了,以后总得有遮天大人一席之地。
单方面的恐吓行动很快在匈奴人四散的逃跑中被迫结束了,他们四散不聚堆了,这样遮天就很累,它罢工了。
只要不往并州城跑,遮天大人允许他们活着。
白泽的欣慰的看着匈奴骑兵被它冲的七零八落,惊慌中有往他们这边跑的,等反应过来马上扭头头也不回的往北跑了,估计并州可以安静几天了。
城墙上的士兵看激动了,他们其实没怎么打过仗,虽然同样训练,同样跟着北伐东鲜卑,但更多的是在辎重营服役,没什么实战经验。现在不禁跃跃欲试,这是捡人头吧?
这是不是练手好机会?
在城墙上看得十分眼热,要不下去试试?那可是匈奴骑兵啊!现在对方气势已灭。
领队的什长把目光投向老大。
这里他说了不算啊。
白泽朝他点点头,那什长惊愕,“你你你听懂了?我们可以去补刀的意思是吗?我看下面还有些没死的,我们可以冲一冲?”
这会儿西城门也就一百二三十人吧,白泽觉得士兵打仗也得练,练练又何妨,反正有打手兜底。
它再次点头,还伸爪指了指前面乱糟糟的战场。
去吧!
练好了都进骑兵营。
大王带出来的辎重营也是好甲,区别就是他们的马是西域马,因为耐力和负重等原因这些马没有甲,士兵身上的配置是和前面骑兵一样的。
他们得到白泽首肯,一百多骑出去乘胜追击那些吓疯了的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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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消息大王当天晚上就被迫知道了,他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旁边魏慎一声惨叫。
大王眯着眼睛坐起来,借着帐篷里小夜灯的微弱灯光,发现白泽和遮天齐齐蹲在他脑袋旁边……
它们挡住了小夜灯微弱的灯光,白泽的大脑袋都在黑暗中,只边缘的白毛毛和幽紫色的大眼睛是亮的,恐怖效果直接拉满。
大王现在知道一贯大胆的表兄为什么叫那么惨了!
换个人得吓死!
“我的小夜灯是没能量了吗?怎么一点不亮?”
魏慎反应过来了现在是生无可恋,“是你家的爱宠体积太大堵住了半个帐篷。你怎么不问问它们怎么来了?还是一声不吱默默就来了!”表兄怨气冲天。
大王:“那还用问,瞧遮天那得意样子,……是打了匈奴?按我算的时间,东都侯还得三四天。”
魏慎来了精神,“赢了?”
“那必须的啊!”大王十分自信,这份信心主要来自白泽。
魏慎麻溜起身往边上挪挪,“来来来,两位功臣躺这里,我站着就行。”
被它俩折腾一通,瞌睡彻底吓没了。帐篷挤得很,魏慎去把帘子掀了开来让风吹进来。
他起身走了就听大王在那细细盘问白泽,“……匈奴去了多少人?是被遮天吓跑了还是火药弩?”
魏慎寻思你还问这么具体,指望白泽开口回答你?
下一瞬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慢吞吞道:“你应该能从遮天的嘚瑟程度看出来吧?”
魏慎脚一滑,成功被地上的青草绊倒了……
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没动,“天呐大王,我真的有梦游的毛病!”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