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也不急了,让骑兵也喘口气,慢慢撵着鲜卑人往北边边境去了。

    鲜卑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狼狈场面,下意识就往北跑,要逃回自己的土地,正好称了大王的意。

    还活着的秃发和拓跋拼了命的往北逃,眼看着后面的追兵不紧不慢还一直甩不掉,他们心里不是不嘀咕的,但,他们也没别的选。

    等他们奔出幽州地界,望到地平线尽头的支燕山,上一秒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心又提了起来。

    前方一里左右,有大军从两面围拢过来,当先的一队骑兵看起来比后面的追兵还夸张!

    他们武装到了牙齿,脸上都包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战马不但配甲,连马头上都配了闪着寒光的尖刺!

    没错,后面围堵的大军是上谷关的,当先的拦路虎正是枭骑!

    枭骑今天的领队是副统领周轲,除了围在大王身边的那些近卫,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他率先抽出刀,对东都侯说:“大将军在此掠阵就好,由我们枭骑先给兄弟们打个样!”

    他话落,一直蹲在他马上懒洋洋的遮天先冲天而起,打打得了!这么磨叽呢!

    东都侯他们是第二次见到全副武装的枭骑,却是第一次看他们动手。

    这些家伙有那种规格的甲和马,那周轲一示意动手,都不要命一样对着鲜卑骑兵直冲过去,那势头不用什么战术阵型,一下子就把对方骑兵冲乱了。

    一时上谷关整个队伍都是吸气声!

    对面骑兵的战马一个照面就被枭骑战马的尖刺扎个对穿,马背上的枭骑快狠准的对上面的骑兵补刀,那战马踏着倒下的对面战马继续往前冲。

    “这他娘的还是马吗?!”

    葛仲喊出了大家的心声。他骑的也是黑风马,怎么有甲没甲气质差这么大的吗?!

    武建缓缓吐出一口气,“幸好,幸好我们已经决定了,不会和幽王为敌了。”这他娘的怎么打!

    东都侯长子今天也在,他忍不住道:“军屯割黍都没这么顺滑过……”这收割的可是人头啊!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一直安静的东都侯忽然开口,“你们仔细看,枭骑的甲鲜卑人砍不坏。”

    鲜卑兵也算饱经战争的洗礼,不至于一下手都还不上。但枭骑砍他们一刀,他们就倒下了;等他们砍枭骑一刀,像…没砍一样。虽然鲜卑人还手的机会真的不多。

    让人咂舌,幽王是真舍得啊!这枭骑都武装到牙齿了,连那手套看起来都砍不坏的样子?

    葛仲全程流口水,能不能给我一件啊!

    就东都侯看来,枭骑的身手很有章法,不是靠着蛮勇在拼,一看就是学过招式和身法,还是他看不出破绽那种。

    幽王这是军中有高人啊!

    遮天跟着周轲蹲好久了,现在终于开打了,它兴奋的冲到人最密集的地方使劲扇了扇大翅膀,以它为圆心的地上不管人马瞬间结冰僵立生死不知。

    这种核武器鲜卑又是第一次见,没被波及前排围观到这一幕的那一圈人没吓疯了!

    这是什么东西?!

    还有人下马磕头,口中念念有词的,眼看着已经在玄学的道路上跑远了。

    大王在后面举着望远镜看得眉开眼笑,“我们遮天这战斗力,不当兵可惜了。唉!早知道把他借给北伐军了,人移动的慢,我们遮天快啊。”

    魏慎:“……你不在,确定它会出工?”

    大王:……

    顿时没什么信心了。

    这货至今当信鸽,也只会去昌州这一个地方……

    。

    秃发和拓跋怎么也没想到,前面堵的是更狠的角色。

    眼看后面追兵也围了过来,他们终于认识到,这一回他们根本没可能逃脱了。

    打也打不过,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秃发狠狠砍了和他缠斗的枭骑一刀,对方的铠甲没事,他的佩刀卷边了。

    活这么久战场上一直顺风顺水,第一次遇到这种无力的战况。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他杀大晋人无数,现在……这算什么,终日打雁,现在被雁啄了眼?

    他忽然扭头看向大王的方向,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大晋的废物皇帝会生出你这么个狠角色!”

    大王听到了,他还没回话,后面的枭骑就很没眼色的一刀削掉了秃发的脑袋……

    大王:……

    也行吧。

    现在真秃头了。

    。

    另一边,拓跋遥被周轲追上两下子砍掉一只手,他当机立断投降了。

    这人十分有眼色,没了手他也想活着。

    “我投降,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西鲜卑大王的亲弟弟!”

    周轲让人把他绑了,多西鲜卑一个不多,反正大牢还有空位。

    真正的犯人都去挖矿了,幽州大牢现在是鲜卑人专属。

    随着拓跋遥投降,剩下还活着的纷纷扔了武器投降。

    大王的政策就这样,投降不杀,他那里有的是活儿可干的。

    “都绑起来,卸甲搜身,先送进矿山关着!”

    耽误这么久,幽州的步兵也赶来了,正好收拾战场。

    大王眺望了一眼支燕山的方向,最后道:“别把他们埋在我家附近,埋去支燕山下吧。记住要挖坑啊!扔露天腐烂了有细菌!”

    魏慎:“……还挺讲究!不过,什么是细菌?”

    大王想了想,“瘟疫。”

    这回大家都吓到了,张图叮嘱士兵,“深埋,别省事!”

    对面上谷关的都看傻了。

    这还是嚣张的鲜卑三部骑兵?!

    幽州那些家伙怎么好像练过、或者经常干这种事?怎么那么熟练!

    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活人绑了扔一堆,死人扔一堆。然后开始卸甲、搜身、补刀,熟练的不像今天刚干第一回啊!

    大王和遮天亲切会晤,然后过来和东都侯打招呼。

    “梁叔,你就先回上谷关吧,本王再带人跑一趟翼州,把剩下的鲜卑人料理了。”

    “是!殿下自去,本侯会给殿下守好上谷关。”

    “上谷关的将士们也辛苦跑一趟,回头本王在翼州有所收获,也给梁叔送一份。”

    “那我就代表上谷关提前谢殿下的赏了!”

    老狐狸和小狐狸亲切告别,大王带着骑兵浩浩荡荡奔着翼州去了。

    打铁要趁热,还没搜出朝廷赔款呢,本王不能出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