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癫,有事老公,无事老板 > 第205章 桥洞。
    在众人迷之不解的目光中,贺京准颓丧的如同一只流浪犬。

    没有家,没有主人,没有归属。

    别人不理解他。

    或许私下里会觉得他在矫情。

    可在这世上,贺京准没有亲人了。

    以前一个贺老太太好歹关爱过他。

    现在贺老太太不在了。

    江宝瓷再不要他,他当真就一个人了。

    还要这些钱做什么。

    贺京准起身,高大的身姿透着伶仃与寂寞:“谁要谁拿走。”

    说罢,他扔下一群人,面无表情地离开。

    众人:“......”

    文额角抽搐,想哭极了。

    -

    “九个亿的订单啊!!!”文头一次失了冷静,站在江宝瓷面前诉苦,“老板他转身就走了!!这单子还是他自己谈成的,说要给您当嫁妆!然后他就这么走了!!”

    江宝瓷啼笑皆非。

    文:“我求您!您去哄哄他,行吗?”

    江宝瓷掀睫:“我不想去。”

    “......”文差点给她跪了,“您不爱他了?”

    江宝瓷:“你现在什么心情?”

    文想了想,壮着胆子:“我想揍他。”

    江宝瓷:“哦。”

    “......”

    没了?

    江宝瓷温吞:“我也想。”

    她这辈子以父母为反例,她活的非常独立,离开任何人都能活。

    好家伙。

    结果呢,她找了个跟父母一样的对象。

    离了她就不能活。

    这叫报应吗。

    不应该拿长辈来作范例的报应吗。

    “我不去,”江宝瓷斩钉截铁,“就让他继续发小孩脾气吧。”

    文:“......”

    可江宝瓷不去,不说华越,867这些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赵锐智、简尧一群人一天来九州十几趟。

    江宝瓷无语:“你们去劝他啊。”

    “那完全用不着,”赵锐智说,“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简尧:“是的嫂子,三哥想见的不是我们。”

    华越董事头发都白了,怒其不争:“丫头,你真得把他带回来,你没看见,堂堂集团的总裁,跟个流浪汉一样日日住在桥洞下,像什么话!”

    江宝瓷:“......”

    “求您了,集团一大堆事,我们没人做主啊!!!”

    九州的门槛快被这些人踏破了。

    叶淑娥坐不住,拿拐杖揍她:“你去不去?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去?”

    “......”江宝瓷鼓腮,“以后我死他前边,他还跟着殉葬吗?”

    叶淑娥又一拐杖揍过来:“什么死不死的,就为了这一种可能,你打算现在先弄死他?”

    江宝瓷:“......”

    看。

    这话不正好证明了,他确实欠教育吧。

    -

    辗转反侧一晚,第二天清晨,江宝瓷牵着贺旺财,慢悠悠的往桥洞走。

    晋城多了些夏天的影子,柳枝垂在河面,绿意盈盈。

    贺旺财极为兴奋,江宝瓷松了绳子,它循着味,奔跑到桥洞。

    里面倒是干净,铺了件高定的西装外套,此时埋汰的不成样子。

    贺京准坐在外套上,倚着洞壁,双眼无神地望着湖面。

    连贺旺财都不搭理。

    几天的不修边幅,他下巴冒出青色胡碴,添了些落拓的可怜味,却丝毫没影响到他的好看。

    江宝瓷双手抱臂,面无表情盯着他。

    贺京准鼻息似乎淡淡哼了下,脸一扭,看向另一侧。

    “......”江宝瓷火了,“你回不回?”

    男人面色憔悴,嘴硬:“死活不用你管。”

    江宝瓷弯腰,拉近两人的距离,啧了声:“真脏啊,活该你老婆不要你。”

    “......”贺京准眼皮绷紧,“不要就不要,我觉得这边挺好,敞天露地,还没人跟我抢。”

    江宝瓷呵笑:“不吃饭就算了,厕所你是就地解决?”

    贺京准一抬眼:“那边有公厕!!!”

    谁会埋汰成这样!!

    “挺好,”江宝瓷点头,“还知道挑个有公厕的桥洞。”

    贺京准:“...请你离开我的地盘。”

    “正好,你儿子还你,”江宝瓷淡定,“要饭还有个伴。”

    一人一狗结伴圈地标记去吧。

    贺京准咬肌鼓了。

    他就说这姑娘的心是金刚钻做的吧。

    来都来了。

    就不能哄他一句。

    给他一个台阶!!

    很、难、吗!!

    江宝瓷站直,挡住晒在他英俊脸颊的光,无比正经:“祝你们流浪的生活愉快哦~”

    “......”

    江宝瓷当真没留,转身就走了。

    河边柳树蓊郁,她慢条斯理在林荫间穿行。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一道急促的脚步,伴着狗狗呼哧呼哧的喘息。

    江宝瓷驻足,回头。

    男人别别扭扭的:“你都来求我了,我当然要回。”

    江宝瓷:“......”

    贺京准轻咳,手拎住旺财的狗绳:“既然你不要它,那就得要我了。”

    “......”

    “老婆,”贺京准伸出另只手,眼神巴巴的,“带我回家。”

    这段时间他瘦脱了形,可以用形销骨立形容。

    江宝瓷鼻腔被酸涩充斥,眼睛倏地红透了。

    “你是混蛋吗!”

    贺京准身体僵住,慌张无措:“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江宝瓷恨恨地抹了把眼睛:“你脏死了。”

    “我洗,”贺京准躬下腰,追她视线,“我洗干干净净的,行不?”

    江宝瓷吸吸鼻子:“你瘦的好丑。”

    贺京准:“我吃,两天就吃回来,好吗?”

    江宝瓷:“你能不能对你自己好点?”

    “......”贺京准抿唇,“这不挺好的,都六月了,又不冷,雨也淋不着,还可以晒太阳。”

    江宝瓷没表情。

    贺京准觑她,想抱她,又嫌自己脏,只敢用手指捏她衣角:“别哭,那我下次找个好点的地方...”

    江宝瓷恼了:“你还敢?”

    “......”贺京准默了默,“你不理我,我就离家出走。”

    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威胁她。

    江宝瓷失笑:“贺、三!”

    贺京准有些负气,冷酷阴鸷的长相,浮着小孩的幼稚。

    阳光从他背后打过,影子细长。

    有人疼了。

    他就可以任性了。

    也可以撒娇发脾气了。

    江宝瓷忍了忍,拍手,示意贺旺财跟她走。

    旺财还没到,贺京准一双铁臂倏地揽住她腰,脑袋埋进她颈窝,边拱边低着嗓说:“想抱你就说,别用唤狗的手势唤我。”

    江宝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