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癫,有事老公,无事老板 > 第123章 你还真适合干侦探。
    仓库有人定期打扫,倒没什么灰尘,角落几排文件柜装的都不是重要资料,只随意关着。

    屋外雪花渐大,撕裂的棉絮般,大朵大朵飘着。

    玻璃窗折射几缕暖橘色的光,细听,有扑簌簌的落雪声。

    贺京准纹丝不动,单手抄兜,虚倚在窗边,偶尔望一眼窗外雪景,更多的时候,是把视线投在翻箱倒柜的姑娘身上。

    江宝瓷不指望这少爷了,碍手碍脚不说,还一副不上心的调调。

    贺家再有钱,也不可能存放着二十多年前的菜谱,把几个柜子翻遍,江宝瓷泄气地关上柜门。

    贺京准勾唇:“右手边抽屉。”

    “......”江宝瓷狐疑,边扯开右边抽屉翻找,边问,“没放一起吗?”

    “贺家历任少夫人有孕都是大事,”贺京准徐徐道,“有专人负责,不管是饮食还是负责厨师都会有记录。”

    也就是说,孕妇饮食会单独留档。

    江宝瓷把细小的电筒咬在嘴巴,光线被尽数拢到纸张上,贺京准啼笑皆非,深凝住她影绰的脸庞。

    没过多久,江宝瓷翻动的手一顿,用手机快速拍照保存。

    这一层的资料很简单,每一个牛皮纸袋,代表了一位有孕的少夫人。

    贺京准的妈妈叫常南风,是位长相极为明艳的女人。

    而贺京准的脸部轮廓像极了她,精致、立体,不笑时表情阴沉,攻击性太强。

    “你妈妈吃的好清淡,”江宝瓷嘀咕,“一定是你不乖,让她没有胃口。”

    贺京准纠正:“咱妈妈。”

    “......”

    不理他。

    江宝瓷把纸张抽出来,一张一张拍了照,为了有对比,顺便将欧阳蔓兰和欧阳慧两姐妹的孕期饮食清单也分别拍了。

    做完这些,她把所有资料原样放回,催促:“走走走,待会积雪,再把咱脚印留下。”

    “......”贺京准脑门疼,“你还真适合干侦探。”

    江宝瓷拖拽他往门外走,数落人:“你怎么回事,这是你亲妈,她有可能是被害死的,你居然无动于衷,果然宁养狗不养儿...”

    贺京准一条手臂忽地越过她肩,以搂住她的姿势,捏她下巴:“咱妈妈。”

    “......”

    这个杀千刀的狗,她哪一个字不是重点,他为什么能偏把这不是重点的玩意给挑出来!

    仓库门重新锁住。

    耳畔落雪声变大,秫秫的,万物沉寂的宁静。

    贺京准直起腰背,目光朝下拢住她,古井无波:“我没有见过她。”

    所以并没有感情。

    这话冷血,却是事实。

    江宝瓷玫瑰一般的唇翕动。

    想说些什么,又被堵住,一个字都没能出口。

    她享受过母爱,下意识便将自己对妈妈的感情套用到他身上,从而忽略了,他怎会对一个未曾谋面、仅有“妈妈”称呼的人有孺慕之情。

    “那...”江宝瓷迟疑,“你还查不查?”

    雪花飘到他乌黑的发梢,贺京准长睫被雪水浸湿:“只是没有感情,不是恩怨不分。”

    若常南风的死,真是人为,他知情却不管不问,那才是真的狼心狗肺。

    “好冷,”江宝瓷跺跺冻僵的脚,“先回去。”

    后厨这块温度偏高,地面积雪不多,水泥地面被融化的雪水折射出影绰的光,旁边灌木倒是积了一小层。

    走至梅园时,贺京准倏地驻足,唤她:“江二宝。”

    江宝瓷刚把一棵梅枝上的雪抖落,回眸望他。

    男人恰好站在光下,几枝腊梅在皑皑白雪中若隐若现,冷风将飘落的雪刮歪,在他宽阔的肩头堆积。

    “你看,下雪了。”他嗓音温柔。

    “......”江宝瓷默了默,“我没瞎。”

    贺京准眉眼舒阔,目光盈盈,挟着落雪声,他几近喟叹:“我的江二宝还在。”

    江宝瓷微怔,快被凛寒冻僵的五感迅速起了战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比这漫天大雪来得凶猛,将她湮灭在酸楚中。

    短暂的愣神,她当作不懂,扭脸,手抓住一根梅枝拨弄,将上面积雪晃掉。

    “按照规矩,妈妈的饮食应该跟大伯母她们一样,”江宝瓷声音带着不明显的涩,“即便她不吃,厨房也要备上,我刚才大概扫了眼,她每顿似乎都少登记了两个菜。”

    那两个菜是不存在的,还是人为的没有记上去。

    江宝瓷:“你找个可信的人,去这厨师长老家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话落,原在五步之遥的男人不知何时靠近,猎豹般矫健,单手掐她颈,迫使她下巴抬高,来势汹汹吻了过来。

    他的唇舌灼烫,与这冰天雪地形成反差,雪花不解风情,悄声落到唇边,转眼又被他滚热的舌卷走。

    女孩子不配合他,贺京准喘息松开,低低哀求:“乖,张嘴。”

    江宝瓷极力想躲。

    贺京准铁臂钳她腰,将吻印在她额头、鼻尖、冰凉的脸蛋,最后到他最爱的梨涡。

    “江二宝,”他声线偏哑,“我再不做那些忽视你的事,咱们好好过日子,我求你。”

    他知道她想走。

    也知道她不愿留下。

    江宝瓷眼底湿润,把手心融化一半的雪抹他脸颊,让冷意浇筑他失控的情绪:“你别上头。”

    她在拒绝。

    没有一丝软化。

    这姑娘的心,真是金刚钻做的。

    贺京准漆眸潮湿,把脸贴向她额头:“你别想,我不允许。”

    -

    守岁结束,江宝瓷浑浑噩噩洗澡上|床,脸埋进枕头时,冷不防被一个硬物硌到。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抹大红。

    红封是贺京准塞到她枕下的,比普通的大几倍,除了厚厚几叠现金,还有对金镯子。

    像父母为孩子准备的那种。

    浴室水声未止,折射的光略微透出男人硬朗的身影。

    江宝瓷试了下镯子尺寸,与她的手腕极为相配。

    贺京准披着浴袍出来时,就看见某个姑娘翘着脚趴在床上数钱,两只奶白色的手腕晃着金镯子的光,满脸的兴高采烈。

    看见他出来,江宝瓷回头,晃了晃手腕,充满电一样的精神:“老板,我最喜欢一秒切换到金融频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