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间,一个身着笔挺西装、脚踏锃亮皮鞋,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金丝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他步履从容地拨开围聚在一起的人群,缓缓走进这个是非之地。
男人先是将目光投向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转头看向左建,然后用温和而低沉的嗓音轻声询问道:“请问这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左建显然对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颇为不满,他极其不耐烦地斜睨对方一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关你屁事啊!识相点儿就赶紧滚一边去,少在这里多管闲事儿!”
可那个男人并未被左建恶劣的态度所吓倒,反而微微一笑,紧接着便伸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做工考究的名片,并递到我的手中。
同时,他语重心长对我说:“倘若你需要任何法律方面的帮助,请随时与我取得联系。”
言罢,也不等我做出反应,男人便潇洒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场。
我紧紧捏住那张名片,感觉它就像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此时的我深知,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意气用事、盲目冲动,唯有保持冷静并想方设法搜集相关证据,才有可能扭转当前不利的局势。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绪,但双手还是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
然后,我直直盯着左建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咱们走着瞧!”
听到我的话,左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而又不屑的笑容,鼻腔里更是发出一声充满嘲讽意味的冷哼。
紧接着,他旁若无人般伸手搂住身旁那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去。
那女人还不忘回过头来,给我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似乎在向我炫耀她的胜利。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然而,我知道此时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于是,我强忍着冲上去与他们理论的冲动,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锁定他们远去的方向。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让这对男女知道我的厉害!
真是倒霉透顶!原本想着能早点把该做的事情干完,没想到碰上这起倒霉的交通事故,香蕉水和乳胶漆也洒了一地。
望着满地狼藉,我无奈摇了摇头,只能赶紧收拾好残局,匆匆回到建材市场,重新购买了香蕉水和乳胶漆。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钟头。
我顾不上休息片刻,便马不停蹄开始清理墙上和门上那些喷溅的字体。
经过一番辛苦努力,终于将它们清理得干干净净。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准备把门前堆积如山的垃圾清扫掉时,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动物园打来的电话。
我战战兢兢按下接听键,听筒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男人粗暴而愤怒的吼声:“你特么的还想不想干了?!这都下午两点半了,你怎么还不来上班?”
听到这话,我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我只顾着忙活家里这些破事儿,居然把上班这件大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头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里这边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能不能再给我批半天假呀?”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异常急促且响亮的“嘟嘟嘟”声。
那声音仿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的按下加速键一般,快速而又突兀地响彻在我耳畔。
对方居然毫不留情地,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丝毫反应和解释的机会,就这般毅然决然挂断电话。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抛弃在舞台中央的演员,台词尚未说完,便遭遇谢幕的尴尬与无奈。
呆呆望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渐渐暗去,仿佛带走我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之光。
我叹息一声,这叹息中包含着无尽的失落、不解以及对现实的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多的抱怨和纠结又能如何呢?
毕竟,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结果怎样,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希望那位高高在上的头儿,能够稍稍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此时此刻,摆在眼前最为紧迫的任务,就是要将这堆积如山,且散发出阵阵作呕的垃圾处理妥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一番大汗淋漓的忙碌后,门口那堆垃圾总算被我清理得一干二净。
看着原本被垃圾占据的地方,重新变得整洁空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
稍稍歇息片刻,我便开始在屋内四处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我找出那瓶早已过期的花露水。
我毫不犹豫拿起它,朝着刚刚清理过垃圾的位置,喷洒了三遍。
随后,我凑近门边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味道,确认那股刺鼻的恶臭味,已被花露水的香气所掩盖,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了一些。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到沙发前,如释重负般重重坐了下去,打算好好休息一会儿喘口气。
然而,就在身体刚刚放松下来的瞬间,脑海之中不由自主浮现上午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通事故。
一想起那个画面,我的脑袋如同被重物撞击一般疼痛发胀,难以忍受。
“不行!我绝对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