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姑娘正合我意。”老头招呼一个少年过来,示意他把资料放在虞归晚面前:“这是任务对象的生平,还有往后三天的踪迹,还望姑娘熟悉于心。”
“对了,别怪老头子啰嗦,有些话还是得说说。”说罢,就听那老头接着说道:“咱们接的都是些以命换钱的活计,有些事还是烂在心里最好。”
这一行,不怕没有能用之人,最怕嘴上没把门的人。
虞归晚提着牌子转身:“这是自然,我虞归晚不是长舌之人。”
闻言,老头点点头,不再多言,看着虞归晚离开。
粗略看了眼任务对象的模样,看到那人今夜就会出现在所住栈的附近,瞬间心里就有了计划。
找好最佳埋伏点,甫一入夜,就做好埋伏等任务对象前来。
不到一刻钟,任务对象就走进了她的视野中。
“嘭!”的一声,虞归晚利落的将人放倒。
这任务也不难嘛!
还比她在药堂挂诊挣得多,还没有矛盾要处理。
虞归晚收拾好自己,正打算从暗处离开,余光瞥见一个人。
顾延祚……
而且是身边围了无数美人的顾延祚……
正被无数美人簇拥着往街巷口的青楼走去。
怎么总是能在青楼遇见这人?
虞归晚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沾染着血迹的夜行衣,索性直接脱了下来,将早就准备好的衣裙穿上。
“太子兄,本王抢了你的人,是本王的不是。”楼下青楼里,凌王招呼一旁的美人涌上来。
“这里是美人集萃的地方,听说今晚还有花魁首出,你看看,这些美人风情万种,环肥燕瘦,你喜欢哪一个,就带走,就当做是本王赔罪。”
“若是想要花魁,本王也愿意双手奉上。”
顾凌找这些女人,费了不少力气,这些女人一字排开,眸如桃花,身段轻盈。
换成旁人,此刻只怕已经流连忘返……
顾延祚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淡然如清风:“既然凌王喜欢那女人,送与凌王就是。”
左右不过是不相干的人……
“哈哈哈好,本王就喜欢王兄这性子。”凌王握着美人的手,笑的肆意。
“不过太子兄不接受这些美人,本王心里总是愧疚。”
这么说着,顾凌拍拍身边美人的翘屯:“美人,去伺候伺候太子殿下,伺候的太子高兴,本王有赏。”
“是,王爷……”女子唇眼含笑,优雅的走着猫步靠做在顾延祚身边:“太子殿下,您可要给小女子一点面子。”
只是这女子还未近顾延祚的身,就被横空而来的一只手给推了出去。
“呀,什么人这么放肆?”女子娇怒,但在看见来人之后,彻底说不出话了。
这女子太美,眉如清风皓月,眸如夜色星辰,面覆青纱,身着半纱琉璃裙,动作间,白皙的皮肤与窈窕的身材若隐若现。
这样的姿色……说是天仙也不为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下来……
她们之前还以为自己姿色还算不错,但在见了这女子之后,竟深深觉得自惭形秽。
“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凌王微眯着眼睛,神色大动:“莫非太子兄看上了?”
女子不吭声,优雅的转身踮脚跳上青楼最中的莲池。
女子的脚生的莹白如玉,淌在塘水里,晃来荡去撩起大片水花。
虽不见面容,但绝对能看出来这必是一位绝世美人。
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惊了,尤其是男人,一个个的恨不得将脸贴去。
这样的美人,别说是一夜春风,就算是在这里跳一支舞,饱饱眼福,一掷千金他们也愿意。
唯有一个人,顾延祚……
他死死盯着台上那人,周身杀意缭绕,一只手紧紧握着杯子,肉眼可见那杯子碎了几道裂纹。
虞归晚……这女人胆子大的很呢……
他后悔撤去对她的保护,不然也不会任由她在这里风情万种。
台上的女子目光流转潋滟,舞姿轻巧,柔若无骨的腰枝波动着所有人的心。
这舞如夜里良辰,似花间露……一频一动撩,人无数……
台下沸腾了!
顾延祚仿若无人一般,眼里再装不下其他,只看得见这胆大包天的女人。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一想到台下这么多男人都能看到她露着的皮肤,一团燥热的火焰开始在顾延祚心里燃烧。
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自己的怒意。
他该把人掳回去,然后按在身下狠狠教训。
他能确定虞归晚一定是因为看见他才来这里的。
但这该死的女人从未看他一眼。
真是……
顾延祚气的无可奈何,却也不能在凌王面前拆穿她。
“诸位,这是咱们楼里用大价钱选出来的花魁,今晚首次亮相,当然了,规矩这东西各位爷都懂,只要价高,这美人啊,爷就能带回去春风一度。”
老鸨一番话出口,场子底下老老少少都抱着幻想。
拼钱嘛,没点经济实力的人,也不敢往这一掷千金的地方来……
一时间,台下男人望着虞归晚的目光更有侵略性,像是一只只雪地里的饿狼死死盯着那荒原上唯一一只肥羊。
“太子兄?”凌王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延祚这样失态的样子:“太子兄若是……”
凌王瞧着顾延祚看上台上的目光不一样。
也是此时,顾延祚悠悠回过神来,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自己捏着的杯子上。
松开手,那杯子完整的落在桌上。
仿佛刚才失态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这气定神闲的样子看的凌王都不敢确定顾延祚是不是真的被这女子迷了眼。
凌王咧嘴,拥住身旁的美人戏弄一番,这才看向台中央,试探道:“太子兄,若是看上这女子……”
“我要她。”顾延祚勾唇:“不过不劳烦凌王出手。”
凌王饶有趣味望着顾延祚:“这还是太子兄你第一次这般对一个女子上心啊!”
虽说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忌惮。
毕竟这些日子,顾延祚身边的女子的确一个比一个有颜色。
“太子兄请便。”话音落去,凌王是不打算插手顾延祚的事。
一个女人而已,顾延祚带走也没什么。
一个花魁,一个虞府小姐,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
“各位官,舞也看了,咱们也该进入正题,清月姑娘初夜出价三千两,现在起拍!”老鸨妖娆的声音出现在二楼。
虞归晚盘腿坐在底下人推上来的椅子上,双足漫不经心的划过台阶下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