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星给苏赶英喂了口水，叮嘱他只是漱口，别喝下去。
苏赶英特别惜命。
乖乖照做。
等吐了水，就在其他人帮助下躺进副驾驶，但不忘伸出脑袋，听听乔芳华如何说。
“我当然不想让顾叔叔在九泉下不安生，可你作为顾叔叔的女儿，无时无刻不再彰显你的蠢，表露你的坏，我就不得不对不起顾叔叔了。”
“乔芳华，你这是要逼我下跪嘛？”顾昭昭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心想，多个屁的嘴。
看把你给能的
就你长嘴了。
眼看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闭口不言的温建华跳出来劝，“昭昭，芳华，你们都各自退让一步，你们之间的恩怨私下谈行吗？”
“你算什么狗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乔芳华把枪口对准当和事佬的温建华，“没跟我退婚，就跟顾昭昭钻被窝，又为了升职加薪，凭空捏造乔家通敌的罪证，我没打死你都算仁慈都了，你还有脸说情。”
脸真够大的。
“天呀，我就说乔家怎么会突然落魄，原来是温建华的手笔。”
“一对不要脸的东西，享用乔家的资源人脉，尽然背后捅刀子，啧啧，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温建华和顾昭昭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们又是唾面自干的东西。
羞恼过后，又变得无坚不摧。
温建华紧紧握着顾昭昭的手，“乔芳华，你说我诬陷乔家，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你就往我和昭昭头上泼脏水，心肠咋这样歹毒。”
“建华哥，你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顾昭昭立马理解温建华释放的信号。
是啊。
他们说的对话，又没被录下来。
乔芳华知道又如何，又拿不出证据。
任凭她说破大天去，她和温建华还会好好活着。
至于乔家两个老不死，指不定已经被人磋磨的不像样子。
距离死不远了。
“要不是我爸爸早早牺牲，我和我妈也不会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还被人说闲话，呜呜”
人一般都会同情弱者。
但这一次大家都站在乔芳华这边。
都是一个片区出来的。
乔援军的为人他们都了解，纯纯的老革命，对自家儿女要求严格。
从不让家里的亲戚借着他的名头，享受不该享受的待遇。
但唯独对顾昭昭母女，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改变原则。
以前有人瞎猜乔援军和顾昭昭母亲的关系。
但这些流言不攻自破。
“别哭啼啼恶心人了，谁不知道乔家对你们母女有多好，房子，工作，哪样没给你们争取。”楚红星看不惯假惺惺的顾昭昭。
从第一眼时，她就觉得顾昭昭不是个安分的。
明明才三岁多点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四处乱瞄。
她妈刘翠芬更是了得。
一上来就哭着说自己的不容易，希望乔家帮帮她们。
她们母女所求不多，只要安稳的工作，和可以容身的房子。
这些要求都不过分。
毕竟顾家对乔家有恩，人家就是让你们赔条命都是应该的。
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楚红星，你跟他们啰嗦什么，赶紧上车走吧。”张超美见时机差不多，跳出来当了个和事佬。
但她心里也讨厌温建华和顾昭昭。
他们就不是个东西。
不指望你们雪中送炭，但别落井下石呀。
得亏乔芳华大度，要换做她，早提着刀把他们剁了喂狗。
“芳华，咱们赶紧上车，别沾了晦气。”楚红星挽着乔芳华的胳膊爬上了后车厢。
副驾驶换成了苏赶英和张超美。
顾昭昭和温建华感觉到了巨大危机。
他们又一次被众人孤立了。
而且越来越严重。
温建华满心羞愤，拉着顾昭昭躲在车厢一角。
他们两人四周几乎形成了真空状态。
即便大家挤的要死，也不愿意和他们沾染毫分。
接下来，没人说话。
卡车很快就到了镇上医院，苏赶英被送进去最简单检查。
其余的三三两两结伴去买东西。
乔芳华和楚红星跟周援朝三人一组。
他们早上都没怎么吃早饭，现在刚好是早上九点左右。
天大亮。
集市上有几家买早餐的地方。
烤包子，牛肉面，羊杂汤。
顾念周援朝是男同志，饭量大，他们选择坐在买羊杂汤的摊上。
三人要了两碗羊杂汤。
不放繁杂调料，用本地皮牙子和孜然等佐料炖几个小时，上面再撒一把葱花。
香浓的羊杂汤就上桌了。
乔芳华不喜欢吃羊肉，她买了十个烤包子，又要了两碗牛肉面。
牛肉面是给周援朝卖的。
就当是提前付的报酬。
这个时候的人们饭量普遍大，东西分量也足，价钱嘛。
疆省这边和内地还是有点不同。
他们大部分采取以物换物，或者直接给现金，要是遇到国企采购的，换点全国粮票。
其余地方粮票，他们一般不收。
收了也因为地域广阔，交通不便，路费贵不去而作废。
“说好了，我来请的。”周援朝看着面前的羊杂汤，又看看牛肉面。
都觉得脸红。
“谁请都一样，别气，赶紧吃吧。”乔芳华一直都很大方。
来了这边也不改习惯。
“周援朝，你一会带我们去种子店和养殖场逛逛吧。”
乔芳华咬了一口两毛钱的烤包子。
外皮焦脆，馅料鲜而香。
咬一口，油脂在舌尖上跳舞。
她满足地眯眯眼睛。
周援朝吃饭也不忘偷偷观察乔芳华，吃饭都这么可爱。
更想和她谈对象了怎么办？
“周援朝，你被想迷糊了嘛，没听到芳华在问你话呢。”楚红星真想找个锤子砸一下周援朝的脑袋。
让这个孔雀开屏的家伙醒醒。
“确实香迷糊了。”周援朝盯着乔芳华被油脂浸的油亮红艳艳的嘴唇，脱口而出。
忽然瞥见楚红星杀人的眼神，赶紧说，“吃完就带你们去。”
乔芳华两个烤包子下肚，忽然想到了车上还没有谈完的话，她用手帕擦了擦嘴，严肃地开口，“周援朝，关于你问我，我对你看法这个问题，我有必要跟你说个明白。”
“别。”周援朝抬手制止。
他好不容易吃上一碗乔芳华买的羊杂汤，不能因为乔芳华的回答，而失去胃口。
乔芳华看了看说，“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不用直说，你都懂。”
他是懂，但周援朝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