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芳华不跟他辩解，拉着苏赶英的衣袖把人带到了河边。
“水，好多水。”
苏赶英看到水，竟然忘记了怕，“还有鱼。”
有鱼跳出河面。
又落进河里。
溅起大片水花。
“不怕了？”乔芳华拿起手电筒，晃了三下。
很快，不远处也亮了三下灯。
“谁怕了。”苏赶英嘴硬，“有办法捞鱼嘛？我都好久没吃过鱼了。”
这话一点都不假。
他们都是靠定量粮票过日子。
偶尔去老莫改善生活。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一边吃，一边倒的情况压根没出现过。
“我试试。”
乔芳华偷偷在水桶里放了一点灵泉水。
她不敢明目张胆作弊。
但偷偷的还是允许的。
“乔芳华，以前吧我觉得你太娇气，还喜欢炫耀。”苏赶英不敢太大意，握着手电筒给乔芳华照亮，自己的眼睛忙着放哨，“现在跟你一相处，觉得你这人不错。”
“我一直都很棒。”乔芳华脸不红心不跳地自夸。
苏赶英面色一滞，都不知道咋回答。
“抓到了。”
乔芳华惊喜的声音传来。
“真的嘛？让我看看几条。”苏赶英不纠结，探出脑袋一看。
吆喝。
好家伙足足有十多条。
水桶都满了。
“乔芳华，你是捅了鱼的老窝了嘛？”苏赶英狂言口水，脑子里都是各种鱼的做法。 ，
“鱼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我找到了，快帮把手，再给我一个桶。”乔芳华觉得跟苏赶英说话很有意思。
从不跟他犟嘴。
这家伙有点小矫情，但人不坏。
“给你。”苏赶英也是美滋滋递水桶。
两人配合默契。
他蹲在河边，手伸进桶里，跟鱼亲密接触。
反而被跳起来的鱼打了脸，“嘶，真有劲。”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苏赶英兴高采烈地回头，谁知有道身影从他面前飞过，一把抢过桶里的一条鱼，狠狠撕咬着。
“鬼呀。”
尖叫声引起了乔芳华的注意，她蹲着身回头，就看到月光下有个浑身毛茸茸的生物。
抱着一条活鱼啃得面目狰狞。
嘶。
她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乔芳华，我怕。”
苏赶英吓得缩在乔芳华身边，紧紧拽着她的衣服，从她身后探出脑袋。
乔芳华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
打算挪过去看个清楚。
又被苏赶英死命拽着，“别过去，小心它咬你。”
乔芳华不用确定，都能猜到苏赶英说的它，不是人的代称。
他说的没错。
面前的这个人，称不上是个人。
他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像毡片。
衣服也是东一条，西一块。
看不出原先的样子。
“你看看其他人到哪了？”乔芳华收回目光，继续蹲河边打鱼。
吃鱼的野人歪着脑袋，看看乔芳华，又看看苏赶英。
见苏赶英动了，他龇牙叫着。
“他不会是狼养大的人吧？”苏赶英被吓了一大跳。
赶紧又缩到了乔芳华身边。
千万别把狼给叫来了。
到时，自己得当拖累。
他可不想害死乔芳华。
但他又生不出大狼的勇气。
因为他胆小。
“不确定，你赶紧看看他们三个到了没？打完水，早点回营地。”乔芳华不敢太放松。
她一人能对付几头狼。
但苏赶英不行。
他就是个软脚虾。
“好。”苏赶英看了眼，匆匆拿着手电筒往来的路上跑。
等他离开后，野人吃完了一条鱼，做出狼狗匍匐的动作，又偷偷来到了距离乔芳华有一米的地方。
眼睛盯着水桶。
“还想吃？”
乔芳华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桶。
从里面捞出一条鱼，递过去。
对方不动。
喉头却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这是动物们觅食时的声音。
乔芳华只好把鱼丢过去。
野人看到活蹦乱跳的鱼，扑上去，叼起鱼就消失在月色下。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乔芳华没说话，趁机把河里的鱼往空间丢进去几条。
希望能在空间里繁衍。
“乔芳华，你没事吧？”苏赶英带着其余三人来了。
“没事，快打水。”乔芳华提着水桶站在岸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野人不见了？”苏赶英搜寻一圈，没发现野人的踪影。
“叼着鱼跑了。”乔芳华不打算说太多。
身后三人听到野人，又看着水桶里的鱼。
眼睛瞪得老大。
“乔芳华，你抓到鱼了，这里的鱼很多吗？”
问话的王俊才。
家里情况不算差，但兄弟姐妹太多，父母未必一碗水都能端平。
他又处在长个子的时期。
一顿能吃掉五碗米饭。
但还是饿。
“这里的鱼不少，往后可以打牙祭，但要全年都吃鱼，这里的鱼会灭绝。”乔芳华话没说太死。
毕竟鱼都是从上游游下来的。
他们要常年吃鱼，就得去塔里木湖，捞红鱼。
可这帮人都是城里来的。
疆省又不像后世那般太平，没人敢独自去塔里木湖。
再说，塔里木湖距离这边也不近。
靠双脚走过去，得饿死。
“偶尔吃顿鱼就很不错了，我们不贪的。”王俊才拎着桶快速跑到河边。
也想跟乔芳华一样捞鱼。
奈何鱼各个反骨，藏得不见踪影。
最后只能提着水到了营地。
营地上升起了火堆。
有人熬上了粥。
楚红星见乔芳华一人提着两桶水，赶紧跑过去帮她接过来一桶，无意间低头发现了水桶里的鱼，“芳华，你捞到鱼了？”
她压低声音问。
“运气好而已。”乔芳华看了一眼营地，大部分都躲在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呼呼大睡。
零星几个在帐篷外忙碌。
“鱼不少，留不到明天，不如今天都炖了？”楚红星厨艺能拿的出手，“要是有人想吃，就让他们用粮票或者钱换，你看咋样？”
“都听你的。”乔芳华会做饭，但也就是家常菜的水准。
而且原主又是娇养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要现在动手做饭，会露馅。
她暂时把掌厨的位置交给楚红星。
“我去处理鱼，可惜没有太多调料，只能清炖了。”楚红星拎着水桶走向不远处的一处芨芨草丛。
乔芳华不放心她，跟在她身边。
“我刚才看到荒野上有野沙葱，我给你找点去。”乔芳华腾出一个干净的盆。
好在她离开前，多带了一个。
“行，你也小心点。”楚红星拿出随身带的刀子，快速处理鱼。
而乔芳华拿着手电筒，迅速到了草滩上，用手电筒一照，便看到了长着花葱头的野沙葱。
随手薅了一把。
就在她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季诚从窝棚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