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车，半路突然调头。
半小时后，林柠从车上下来。
秘书合上车门，好奇的望了望庭院。
她跟林柠来过几次港城，但也只是去过林家。宫家这边是第一次过来。
“小林总，需要我和您一起进去吗？”
“不用。”
林柠看了眼时间，示意她上车，“我一会儿就出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
很快，里面有人出来迎着林柠进去，等身影消息后，秘书才回到车上。
一旁的负责人忍不住问：“这是小林总家？”
看这院子，不太像是林董的风格。典型的中式庭院，不知为何看着竟然有几分压抑。
“不是。”秘书：“貌似是小林总外公家。”
“嘶。”负责人往后挪了挪，趴在座椅上看向后面的刘敏，继续八卦：“我之前就听说小林总外公是传说中的宫家，真的假的啊？”
“哪个宫家？”
“就那个啊！”
“我不知道。”秘书装傻。
“刘敏你别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瞒你说，我跟小林总这么多年，就没听过几次她提起她外公。去年的寿宴都是小林总一个人回来的，我没跟着。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
秘书盯着他看了会儿，问：“你们都听说什么了啊？”
她对港城这边确实不了解。
负责人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神秘兮兮的说：“这宫家早些年听说是混那个道上的，那可是港城首富。在当年这港城里，宫老先生可谓是只手遮天。也就最近十来年因为身体不好，没怎么露面。”
“这老先生有一儿一女，大女儿离开很多年，小儿子和他断绝关系了。怎么说也是大人物，结果到老落得这么个下场，儿女都不在身边。不过听说，他后来把外孙女接到身边了，应该说的就是小林总。”
“不知道爷孙俩关系好不好。”负责人试探的问。
闻言，秘书仔细回忆了一下。
说实话，她跟在小林总身边这两年，还真没见过她和所谓的外公通过电话，日常好像没有任何交流。
平日里林董还会给小林总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小林总不忙的时候也会主动联系。可以看出来，这父女俩还是一条心的。
起码在小林总眼里，林董这位父亲还是很重要的。
可这个外公……
就和没有存在过似的。
所以这关系好不好，还真难说。
——
“您的茶。”管家把茶杯放下，准备离开。
林柠瞥了一眼还在晃荡的水面，抬眸叫住人，“外公呢？不在吗？”
“老先生在歇息。”
“这个时间？”
“是的。”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最近老先生身体不太好，病了一场。本来前几日想和您说一声，但是老先生怕打扰您。”
“严重吗？医生怎么说？”林柠皱了下眉，“下次有这种情况及时联系我。”
“小感冒。只是老先生上了年纪，所以这种小病也比较消耗身体。老先生怕您分心，想让您安心工作。”
顿了顿，管家问：“小姐是有什么急事？”
林柠食指点了点扶手，“我父亲没来过吗？”
“没有。”管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上周应该是林董和夫人的结婚纪念日，所以不在港城。也是这两日才回来。”
“……知道了。”
“老先生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不如您晚些再来？”
林柠摸了摸滚烫的茶杯，指腹愈发红润。
“我也没什么事，在这里等等。”
管家点头，没再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经十二点多了林柠还没出来。
车上，负责人打了个哈欠，“小林总还没出来吗？”
“没有。”秘书趴在车窗上，一直盯着门口。
“诶有人过来了。”
司机眼尖，看到从侧门出来的两个人在往他们这边过来。
等人走进，秘书推门下车。
“是刘小姐吗？”佣人面带微笑的询问。
“是我。”
“小姐晚些才能走，叫几位先进去吃个午饭，顺便休息一下。”
三人吃完饭才见到林柠，后者扫了他们三个一眼，“刘敏，和你郑伟去一趟分公司，和那边对接一下。步行街这块项目暂时给他们负责。”
“啊？”负责人一愣，“好的。”
“老李去送他们，一会儿再回来等我。”
“去吧。”
秘书想到之前负责人说的那些八卦，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向林柠，脸上写满了担心。
林柠单手抄兜，另一只手端着果汁正在喝。察觉到注视，她微微侧目，挑了下眉：“还有事？”
秘书反应过来，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
她看了看四周的佣人，几乎三步就一个，像是移动的监视器。
这里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要不和老李一起回来吧。”
“你是我的秘书，你过去就代表我过去，这叫没什么事做？”
“对不起小林总！”
林柠摆摆手。
秘书小跑着从里面出来。
“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出来。”负责人在门口等她，“快走。我给那边打了电话了，咱们快点过去。”
“好。”秘书刚左上车，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是林柠发来的消息。
查一下祁嵊的航班信息。看看他什么时候走。
秘书回了一个明白，不到十分钟就查到了发过去：明天上午十点二十。
——
听到脚步声，林柠收起手机，站起身。
管家推着轮椅从一侧出来，见状，林柠上前，和管家一同将老先生扶起来，坐到主位的椅子上。
“外公生病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说了你打算回来？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耽搁一天，你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
林柠给他倒了杯水，“那怎么着也得让我爸来一趟。”
“他来有什么用，他是医生？”
老先生咳了几声，接过她递来的水润了润嗓子，又道：“再者说，他们一家忙着过纪念日，其乐融融的，哪里还记得我这里。”
林柠放下水杯，语气很淡：“他现在这样，不也是您的意思吗。”
“……”老先生愣住。
“您还不满意吗？”林柠把药递过去，旋即一笑：“我倒是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