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标会现场，林柠因为不太在意结果，所以来的不是很早。
在门口的时候，就碰到了夏家的少爷。
“你来了！”对方站在一侧，看着很乖巧。一见到她，脸上突然多了抹笑意，疾步从台阶上下来，小跑到她面前。
说实话，两人自从过年那会儿见过一面后，就没见过了。
聊天也不多，她唯一一次主动联系他，还是上次帮程醒。
怎么说也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一个笑脸还是要给的。
林柠提唇，“你今天也在啊。”
“对，正好今天没课，过来……看看。”
林柠装作没看懂他的眼神，侧过身：“你在等人吗？那你先等，我进去了。”
“啊，我和你一起吧。我其实就是在等你。”
“你找我有事？”
“没……”对方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和祁嵊不是来真的，但怎么说她也顶着祁嵊女朋友的头衔，和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是基本。
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再者说，今天祁嵊也在，和夏家这位走太近，那人八成又要找她麻烦。
“那我先进去了，我朋友在里面。”
“好的好的。”她这么说，对方也不好说什么，目送她进去后，隔了会儿才跟上去。
林柠说的朋友，就是王劲。
林柠进去扫了一圈，随后在王劲身旁落座。
“不是说不来了吗？”
王劲目视前方，“晚上有个宴会，不得不回来。真好上午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林柠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抬眸就瞥见面前多了一杯手磨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她以为是自己的秘书，可恍惚又想起来她早饭没吃，刘敏刚刚没下车，直接和司机帮她买早餐去了。
抬头，林柠好奇的看过去，随即愣住：“你怎么在这？”
对面林琳把另一份早餐递给王劲，之后才回：“我在上班啊。”
“……”林柠扭头，看向王劲，后者拿起咖啡，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没给她一个眼神。
见这架势，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你给他做秘书？”
这话是问林琳的，但最后是王劲回复的：“是实习助理。”
闻言，林柠挑了下眉。林琳没在这里待着，很快就退到了后面坐下。
她一走，林柠朝王劲那侧歪头，“你怎么想的？”
“先用着。”
“多久了？”
“不到一周。”
“可以啊。”林柠抱着胳膊，“她怎么样？”
“还行。”王劲话不多，林柠不耐烦的撇嘴，最烦的就是和他聊天了。
她不说话，王劲大概也知道问题在哪里，过了几秒把咖啡放下，继续说道：“不算太笨，也没什么架子。像是真的来工作的。”
这次他话多了一些：“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总体来说还可以。”
“你评价还挺高。”
“是吗？”
“嗯。”林柠点头，“你这人很少夸人。”
王劲盯着她看了会儿，最后憋出一句：“你也不错。”
林柠：“……”倒也不必这么刻意。
“不过话说，我还以为她不会同意呢。”
“确实。一开始找她面试都没来，后来还是我亲自打的电话才过来。”
“你怎么说服她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想过来，你猜她怎么回？”
林柠眉心下压，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她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又不熟。”
听到这里，王劲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你直说就好。”
他眼神欲言又止的，林柠有些不自在。
王劲却摇头，“以后再说吧。”
“……我这人最烦你这种专吊人胃口的人了。”
“她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不算。”
“不算？”这什么回答？
知道她的性子，王劲没卖关子，“她说，想距离你近一些。”
霎时间，气氛坠入冰点，死一般的沉寂。
王劲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林柠脸色有多难看。
他不是特别清楚这姐妹俩人之间有什么样的误会，但大概能猜到一些林柠不喜欢林琳的原因。
林柠这人，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坚强，她内心格外敏感。父亲突然再娶，还带回来一个比她小的妹妹，她肯定会有觉得自己被忽略的时候。
她对林琳母女的敌意大概也是从小就存在的。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这么多年，倒也没听说林柠对她们母女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林柠这人不坏。
不然他也不会喜欢和她打交道。
“我觉得，她大概有把你当成榜样，对枫林应该没什么不好的想法。我说留在我这里，也能帮到你，她就同意了。”
林柠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句句属实。”王劲无奈，“我和她还没有跟你熟悉，总不能为了她骗你吧？”
“这几天看下来，她人也还好，没察觉到对你有什么恶意。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林柠皱眉。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内耗。”
林柠没拿咖啡，从一侧拿起工作人员送来的矿泉水拧开，润了润喉。
“没有。小时候会比较在意，后来倒没那么上心了。所以谈不上内耗，只是单纯不喜欢她们的靠近。”
小时候比较傻，会觉得是不是林琳的出现分走了父亲对她的关心和注意。后来，大部分时间她都住在外公那边，也就再也没想过这种问题了。
很快，秘书带了早餐回来。看到桌上那份一愣。
“给我吧。”林柠接过她买的早餐，是同款三明治。
“那这份……”桌上的这个呢？
“没人动过，你吃了吧。”
“好的。”
林柠旁边有个空位，西和夏家的那位最后就坐在了她旁边。
王劲收回目光，小声说：“是不是以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他指的是联姻。
看这夏家这位，对林柠好像很上心。
林柠笑而不语。
祁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林柠坐在第一排靠近门口的位置，王劲和夏家少爷像是门神一样，坐在她左右，画面好不和谐。
林柠也看到祁嵊了，冲他递了个眼神。
祁嵊进门自然要从她面前走过。
他像是没看到她似的，继续和身旁人交谈，边走边聊。
只是路过她的座位时步伐忽然慢了下来，紧接着桌面被人轻轻叩响。
林柠抬头看过去，祁嵊已经走远，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似乎刚刚敲她桌子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纸巾。”一旁，夏家的少爷递给她纸巾，“你嘴角蹭到酱汁了。”
“谢谢。”
几乎是刚擦完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祁嵊：“到我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