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
林柠拉下墨镜。
“这么巧啊。”程醒故作惊讶。
“……”林柠翻了个白眼，“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你更不好了。”
“这是什么话！”
程醒指了指外面的几个人，说：“我一进门就瞧见你秘书了。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这种打工人能去哪儿啊，南城出差。”林柠把墨镜戴回去，翘着二郎腿向后一靠，侧头看着他：“该不会师兄也是吧？”
程醒讪讪一笑，“诶，还真让你说对了。”
“大过节的，你家老爷子也舍得放你出来？”
“过什么节啊，现在哪有心思。”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个家都快容不下我了。”
“一早南城那边的商场，有个男的因为感情问题要跳楼。”
林柠被吓到，“人没事儿吧？”
程醒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从六楼楼顶跳下来，最后摔到四楼平台上了。这不，老爷子让我赶紧过去处理。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我两天之内解决完。”
“人没大事就好，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不是重点！我被赶出来，这个只是次要原因。”
林柠哦了声，没了下文。
“……”
程醒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声音，有些急：“你怎么不问我主要原因是什么啊？”
林柠无奈，哄小孩似的，配合道：“那主要原因是什么啊？”
“是……”他一顿，换了个话题：“这个说来话长，我先和你说另一件事。”
林柠嘴角狠狠一抽。
她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
林柠直接扭过头去，不想听了。
“哎呀，这个你一定要听！”
程醒用手肘怼了怼林柠的胳膊。见她不转过来，他只好歪着头靠过去，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
“这个是我刚得到的消息。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祁嵊昨天把万东打了！据说那画面可血腥了！”
林柠：“……”
这是哪儿听来的二手消息啊。“你听错了。”
“怎么会！”程醒坚信自己得到的消息，描述的绘声绘色。
“据说万东那张脸啊，啧啧啧，太精彩了。可惜，我没有看到照片，要是……”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机。十分凑巧的是，屏幕上正是万东受伤的照片。
看似是偷拍，实则还特么的是个高清特写。
程醒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哪儿来的照片啊？！”
把手机收回来，林柠没回答他的问题，得意的笑笑，“博亚小少爷这关系网也不行啊，还不如我。”
被嘲讽了一波，程醒气得面容都跟着扭曲了一下。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接阴阳回去，“是是是，我哪里比得上您啊。你有祁嵊，就等于拥有了全京市的人脉。”
林柠装作没听到，问着正事：“所以这事儿和你被赶出来有什么关系？”
“妈的还不是怪祁嵊，鬼知道他和我爸都说了些什么。”
一提到祁嵊的名字，程醒就来气：“要不是看在我是独生子的份儿上，我爸抡起拐杖就要抽我了。这不嫌我碍眼，把我赶出来了嘛。”
大概也觉得这样有些丢人，他又努力找补着：“不过我觉得我爸还是为了我好。这万东得罪了祁嵊都挨揍了，估计也快轮到我了。”
“保险起见还是出差好了。留在京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得被套麻袋打一顿。”
“……”
——
元景集团。
听到敲门声，祁嵊头未抬，“进。”
特助从外面回来，关上门走到他面前，“祁总，问过了，林总不在公司。”
“下班了？”祁嵊看着腕表，“这么早？”
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林柠上班喜欢迟到，但一般不会早退。日常八点前她很少会从公司离开。
更何况，今天这个日子，她为了躲林董，更不可能这么早回去了。
特助把自己打听到的一一汇报：“听说是出差了。好像是南城的一个新店开业，林总要到场。”
因为是竞争对手，祁嵊自然知道枫林在南城的项目。
但有个点比较奇怪，“他们南城开业不是在三天后？”
特助：“是的，但是确实查到了林总的航班。今晚八点四十落地南城，没有错。”
祁嵊以为林柠是在躲她父亲，可下一秒特助的一句话瞬间否定了他的想法。
“祁总，有个地方比较巧的是，飞南城的这趟航班上，我还看到了小程总的名字。”
祁嵊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程醒？”
“是的。”
“他去南城做什么。”
“博亚的商场有人闹事，还上了社会新闻。应该和这件事有关系。”
“应该……”祁嵊细细咀嚼着这个词，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知道了，出去吧。”
特助点头离开。
“等等。”
特助转身，三两步走回来，“您说。”
“他们起飞了？下一班飞南城的航班是几点。”
特助查了查航班信息，“林总已经起飞了。下一班是晚上十点，也是今天最后一班。落地时间是十一点半。”
“需要我帮您订机票吗？”
祁嵊抬眸，沉声问：“你觉得我需要吗？”
特助握紧了手里的平板，大脑飞速运转。
按理说，应该是不需要的，祁总没理由去南城。
但是吧，祁总刚才又特地问了下一班的时间。
特助斗胆：“我觉得您需要。”
“我现在去南城做什么？”祁嵊面无表情的靠在座椅上。镜片下的黑眸紧紧盯着他，压迫感十足。
特助把老板的话仔细剖析了一遍，又小心打量着他的表情。最后试探着开口：
“南城度假酒店的经理月初请了病假，听说做了个大手术。对方是我司十几年的老员工了，我觉得您有必要亲自去慰问一下。”
祁嵊挑眉，“这个理由充分吗？”
闻言特助一愣，下一秒猛点头：“充分！”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听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找到了一个很好地台阶，祁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听你的。”
“……”特助擦了擦额角的汗，“您开心就好。”
救命！谁家打工人天天在公司做阅读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