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间，布鲁克林老旧公寓的厨房里飘散着烤面包的香气。
江成杰站在烤面包机前，熟练地将切片吐司放入烤箱。
“咔哒”一声，烤面包机弹出烤好的吐司。
江成杰拿起吐司，在上面涂抹了一层黄油，又挤上了一些草莓果酱，递给坐在餐桌旁的吕喆。
“凑合吃点吧。”江成杰耸耸肩，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已经尽力了。”
吕喆接过吐司，咬了一口，皱着眉头抱怨道：“这什么味儿啊？甜了吧唧的，还没我妈做的馒头好吃。”
“馒头？你在纽约能买到馒头？大老远跑去法拉盛？”江成杰没好气地白了吕喆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美国人的早餐就这玩意儿，你还想吃啥？”
“唉，真怀念国内的早餐啊，豆浆油条，小笼包，鸭血粉丝汤……想想都流口水。”吕喆一边啃着吐司，一边忍不住开始怀念起了国内的美食。
“行了行了，别说了，再说我都要饿死了。”江成杰也拿起一片吐司，简单地涂了点黄油，就着果酱吃了起来，“赶紧吃完，李宁公司的人差不多也该到了。”
两人一边有一搭没没一搭地吐槽着“难吃又简陋”的美式早餐，一边估摸着时间。
上午九点四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入布鲁克林区的一条老旧街道。
车窗外，是典型的布鲁克林老式公寓楼，红砖外墙有些斑驳，墙角堆放着一些废旧的自行车和杂物，与曼哈顿的繁华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对比。
车内，李宁公司的首席营销官张伟，透过车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眉头微微皱起。
“地址没错吧？”张伟转头问坐在驾驶座的体育营销总监刘明。
“没错，江成杰给的就是这个地址。”刘明再次确认了一下手机上的地址信息，语气也有些不确定，“可是……这里好像有点……”
“有点破旧，是吧？”张伟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一个全明星级别的NBA球员，会住在这种地方。”
“可能是租的吧？或者只是临时的住所？”另一位随行的经办人员小声猜测道。
车子停稳，张伟一行四人下了车。
他们抬头看着眼前这栋略显破败的公寓楼，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意外。
在他们的印象中，NBA球星，尤其是全明星级别的球星，就算不是住在豪华别墅，也至少是曼哈顿的顶级公寓吧？
怎么会住在这种老旧的公寓楼里？而且还是在布鲁克林这种相对“平民化”的区域？
“再确认一下，地址真的没错？”张伟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张总，我确认过了，地址绝对没错。”刘明语气肯定地说道，“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张伟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商务休闲装，带着团队走进了公寓楼。
老旧的电梯运行缓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狭窄的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贴着一些陈旧的广告海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一行人乘坐电梯来到三楼，找到了江成杰提供的门牌号。
张伟看了看手表，时间指向九点五十六分。
“再等四分钟，十点整再按门铃，显得我们更有诚意。”张伟低声吩咐道。
几人默默地站在门口，等待着十点钟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终于，指针指向了十点整。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准时响起，划破了楼道的寂静。
公寓门很快被打开，江成杰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道：“哎呀，张总，刘总，欢迎欢迎！快请进！”
张伟笑着和江成杰握了握手，体育营销总监刘明也上前问好。
“来的真准时。”江成杰笑着感叹了一句。
吕喆从厅里站起身，也走了过来。
张伟这才第一次真正近距离地打量吕喆。
吕喆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身材高大挺拔，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
但如果只看外表，吕喆确实不像是一个在NBA呼风唤雨的超级球星。
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华国大学生，清秀，内敛，甚至有些腼腆。
“吕喆先生，您好！我是李宁公司的首席营销官张伟。”张伟主动伸出手，热情地和吕喆握了握，“很高兴今天能和您见面。”
“张总您好，欢迎来到纽约。”吕喆礼貌地回应道，语气平静而沉稳。
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李宁团队走进公寓。
张伟一边和吕喆握手，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厅的装修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十分简陋，甚至可以用陈旧来形容。
老旧的沙发，磨损的地板，墙壁上还有几处脱皮的痕迹。
再次确认了吕喆的居住环境，张伟内心更加震惊。
一个在NBA打出了全明星级别表现的超级新星，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公寓里，而且还是合租……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张伟对眼前的吕喆，更多了几分好奇和敬佩。
不过，让张伟稍感欣慰的是，吕喆的外形条件还算不错。
五官清秀，轮廓分明，收拾一下，还是很有明星气质的。
如果好好包装一下，完全可以打造成一个时尚符号，吸引更多年轻消费者的关注。
“吕喆先生，我们还是直接聊正事吧？”寒暄过后，张伟率先打破了沉默，用职业化的语气地说道。
“当然，我也正有此意。”吕喆点点头，示意众人在沙发上落座。
张伟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经办人员。
经办人员立刻会意，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分别递给吕喆和江成杰。
“吕喆先生，江先生，这是我们拟好的代言合同，请你们过目。”张伟语气诚恳地说道。
吕喆和江成杰各自接过一份合同。
江成杰毕竟是体育管理专业出身，对合同条款比较熟悉，立刻仔仔细细地审读起来。
吕喆则只是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合同的重点部分。
代言年限：十年。
代言费用：总计一亿美金。
分成比例：签名鞋系列收入，吕喆方分成70%。
与之前双方商定的内容完全一致。
合同的具体条款，江成杰还在仔仔细细地审阅，如同一个老练的律师，生怕合同里有什么陷阱。
吕喆则相对随意，快速浏览了一遍，确认过几个关键数字和条款，就放下了合同，目光转向了首席营销官张伟。
张伟见状，笑着补充道：“吕喆先生，除了合同上列明的代言费和分成比例之外，我们在球鞋和服装权益方面，也会给予您最大的支持。”
“您比赛时所需的所有球鞋，都将由李宁公司提供，我们会根据您的需求，为您量身定制最适合您的战靴。”
“服装方面也是一样，如果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随时向我们的对接人提出，我们会尽快为您安排。”
张伟指了指身旁两位随行的经办人员，介绍道：“这两位是我们团队的精英，后续他们会负责与您进行日常对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联系他们。”
两位经办人员，一男一女，都面带微笑，向吕喆点头示意。
他们心中都有些感慨。
明明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如今NBA最炙手可热的新秀球星，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但吕喆给人的感觉，却出乎意料的亲切随和，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明星架子，反而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或者说，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华国大学生，谦逊而有礼貌。
尤其是那位女经办，年轻漂亮，来之前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亲眼见到吕喆，更是觉得他比照片和视频里还要帅气，还要有魅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少女般的悸动。
可惜，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吕喆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人家可是NBA球星，是和泰勒·斯威夫特传过绯闻的男人，自己这点小心思，在人家眼里，恐怕根本不值一提吧？
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唉，毕竟人家是NBA球星，自己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商业上的寒暄过后，话题很快转到了媒体发布会的具体安排上。
提到发布会，首席营销官张伟的语气稍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顾虑。
“吕喆先生，关于签约媒体发布会，我们这边初步的方案是，放在纽约举办，场地的话，我们倾向于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内的剧院。”
张伟解释道：“一方面，纽约毕竟是您所在的城市，是尼克斯队的主场，在这里举办发布会，更有地利优势。”
“另一方面，纽约的媒体资源非常丰富，而且作为国际大都市，纽约的国际影响力也更大，在这里举办发布会，更能体现出我们对您的重视，以及您在NBA联盟的地位。”
说到这里，张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当然，还有第三个因素……”张伟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地说道，“这个，可能有点敏感，但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是合作伙伴关系。”
“是这样的，吕喆先生，您目前在国内的情况，我们也有所了解，您和华国篮球运动协会之间，似乎存在一些误会……”
张伟委婉地说道，“所以，如果发布会放在国内举办，我们这边确实有些顾虑，担心会存在一些不确定的舆论风险，很多活动，我们也不确定是否能够顺利开展。”
“所以，综合考虑，我们还是觉得，先把重点放在美国这边，华国市场的话，可能要视后续情况再做打算。”
张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吕喆的表情，生怕他的话语引起吕喆的反感。
毕竟，涉及到“封杀”这种敏感话题，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
吕喆听完张伟的解释，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反而淡淡一笑，表示理解。
“没关系，我理解你们的顾虑，发布会放在纽约挺好的，我很赞同。”吕喆语气平静地说道，“至于国内市场，我相信，只要我打得足够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提到“华国篮球运动协会”，吕喆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一丝涟漪。
“今年好像是奥运年吧？”吕喆心中默默念叨着。
他依稀记得，2012年伦敦奥运会，华国男篮的表现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五战全负，小组垫底，创下了历史最差战绩。
如果自己没有被封杀，如果自己能够代表国家队出战……
虽然美国队、西班牙队这样的顶级强队，华国男篮可能确实难以匹敌。
但华国男篮并非没有实力，易建连、王治至、孙跃、王士鹏、朱方雨……这些都是经验丰富、实力不俗的球员。
如果再加上自己这个“bug”级别的存在，放开抡的话，其他一些国家队，未必就不能碰一碰。
“可惜啊，也只是想想罢了。”吕喆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自己现在，连篮球运动员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更别说代表国家队参加奥运会了。
想要登上奥运会的赛场，恐怕只能等到下一届奥运会，再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