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
挤压。
碎裂。
在无法言说的痛苦中,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迷离。
时间似乎早已不复存在。
只剩下无尽的不甘支撑着自己。
终于,当痛苦停止。
终于,当时间重归。
我重新睁开了双眼。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竟没有半点撕裂的痕迹。
可为何,之前的痛觉依旧在身体显现?
难道,是我的感觉出了错误?
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可下一秒,我却再次呆滞原地。
只因脚下的地面,早已恢复平静。
只因周遭的墙壁,已无半点鲜血痕迹?
难道我回来了?
我忙看向面前的镜子,却发现镜子完好无缺,哪里还有半点碎裂的痕迹?
便是镜中的自己,也如现实中的自己一般呆滞。
先前所有的一切,好似一场荒诞的梦。
不,不对,那并不是梦!
我本想以梦来解释先前发生的一切。
可当我看到手中抓着的东西后,果断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
那张CD,被我死死抓着。
唯一不同的是,包裹CD的日记消失不见。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已经看过了日记里记述的内容,所以我现在更好奇光盘里到底有什么。
带着疑惑,我来到卫生间门口。
我没有敢直接开门,因为我不知道黑影‘王良’还在不在。
虽说它之前,已经融化消失。
但身为灵魂体的它,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抹灭的存在。
为此,我再次扣动了房门。
‘咚,咚,咚……’
这一次,敲门声终于传出,我紧张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至少,从敲门这个环节来看,这里远没有镜中的世界诡异。
只不过,接连敲了多下,也不曾有任何反馈。
于是乎,我小心将门推开。
‘吱呀……’
伴随着一阵木门特有的开门声,卫生间的大门被我再次推开。
屋外,昏黄的灯光依旧亮着。
与之前不同的是,诡异的电流声已经消失。
一切看似恢复如初。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敢大意,走出卫生间后,便再次检查起了306号寝室。
一番检查之后,我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无奈之下,我只得坐回在了王良的书桌前,并小心将手中的CD放在桌上。
光盘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可问题是,我又该如何解读其中的内容呢?
咦,这是什么?
就在我兀自疑惑之际,桌下右脚突然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
心下一惊的我,忙起身后退,直至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方才附身看向桌下。
怎料,这一看,我不淡定了。
只见被我右脚踢中的位置,居然是一个隐秘的书桌抽屉。
这种暗格在大学生寝室里,几乎不可见。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小心将暗格打开,赫然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给递枕头啊!”
我忍不住喃喃低语。
但同时,心中的疑惑也更加强烈。
加上刚才的一次检查,自己已经先后两次检查过书桌了,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可为什么,想要查看CD里的内容时,暗格就出现了?
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虽然心有疑虑,但相较于CD光盘来说,明显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我倒要看看,光盘里到底有什么。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左右王良的意识,甚至让他陷入无尽的噩梦当中。
摆好电脑,摁下开机键。
熟悉的启动画面映入眼帘。
电脑没有密码,里面的内容也非常简单。
除了几个学习软件外,就只有一款联盟游戏。
我没有过多关注电脑里的内容,而是直接弹出光驱,将CD放了进去。
‘咯吱,咯吱……’
伴随着光盘的驱动,屏幕上的蓝光一点点变化,最终变成了绝对的黑色。
而当黑色填充屏幕的一瞬间,两个血红色的大字,突然跃上屏幕。
‘割腕!’
猩红的血字,让我心里毛毛的,鸡皮疙瘩更是瞬间席卷全身。
明明只有两个字。
可这两个字,却比很多恐怖电影都要来的诡异。
我甚至忍不住看向四周,直至确定周遭没有任何诡事发生后,方才强忍心中不适,继续看向屏幕。
好在,血字并没有出现太久,就被随之而来的视频画面给取代了。
画面里的内容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月了,至少是很多年前拍下的内容。
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位戴着眼镜教授走进了阶梯教室,开始了他的课程。
教授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
虽说年纪掩盖了他的风华,却无法掩盖他的气质。
尤其是他的知识储备,更是令人叹服,即便是屏幕前的我,也不禁感叹。
教授上课的画面停留了好久。
突然画面一转,给到了台下的学生们。
可以看到,教授的课堂几乎可以说是座无虚席。
女同学更是占据了教室的三分之二。
可就是这些女同学中,却又一位女生,给我的感觉非常特别。
她不仅气质出众,长相更是无可挑剔。
放在那个没有过分妆容的年代,她甚至比一些明星还要耀眼。
可就是这样一位耀眼的女生,却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露出惊喜,崇拜的表情。
更没有像她们那样,在教授讲到关键时刻,尖叫鼓掌。
相反的,她显得非常平静。
甚至给人一种古井无波的既视感。
讲课的过程并不算很长,而且整个课堂也非常和谐平静。
讲完课,教授更是和颜悦色的给很多学生做了相应的解答。
直至学生陆续离开后,他才悄然退场,给人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画面一转,镜头来到了小公园。
此时,已是傍晚,光线已然昏暗下来。
看到这里,我心里突然一紧。
我不明白,这样一位教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到小公园。
而且,看他的行进路线,是朝老槐树那里走的。
果然,片刻后,教授便走过石桥,来到了老槐树前。
我本还在疑虑,但下一秒,就看到教授突然跪在槐树前,忏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