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点头。
苏神医便又拿出那两片混在灵芝当中的乌头根片,转身冲玄机阁的那个人点了点头。
霍景安对那人道:“有劳沈兄。”
沈湍拱了拱手,便转身出去了。
林雪晴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知他们在打什么机锋。
沈湍出去之后,剩下的人便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的站着,没过一会儿,祁院正也来了,他比苏神医验得更为细致,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老夫人的死因,便是中了乌头根的毒。
镇南侯最后的一点侥幸也没了,府医、苏神医和祁院正,给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们镇南侯是出了家贼?到底是谁?!老夫人若是不在了,对谁有好处?
他不禁看向林永平的方向,刚才家里人都在忙活的时候,他也听到林永平说话了,他吩咐自己的长随,派人去家庙把许氏接回来。
婆母过世,无论如何,长房长媳也要回来披麻戴孝的。
难不成,是林永平?为了让许氏回来,他杀了亲生母亲?
这个念头刚起,便被镇南侯否定了。
林永平这个儿子,没有什么大本事,整日读些酸诗收集些字画,他是万万没胆子干出这样的事来的。
那随了他,还会有谁?
二房?可这事对二房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他又将目光移向林雪晴,林雪晴看着一副万分悲痛的样子,可镇南侯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又嫁出去了,只是在府中暂住,应该不会是她吧……
镇南侯想了半晌都没有头绪,只恨不得找京兆府来帮他查案才好。
可是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对外宣扬的,否则他们镇南侯府那可真得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怕是下个月的上京月报就要报他家的事,奇音堂都要为他们家写一出戏了。
他正烦心着,林永平却是突然开口道:“父亲!您是怎么想的?这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您怎么……”
分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左其星,可是父亲竟是一句没问就信了她。
老二林永康也上前两步,说了声:“父亲!”
二人看向左其星的目光都带着厌恶与警惕,似乎已经认定老夫人就是中了左其星的毒。
镇南侯却是没有接他们的话,反而再次将目光移向丛嬷嬷,道:“你将昨日老夫人见过的所有人一一列出,一个也不许落下。”
丛嬷嬷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哽咽道:“昨日家里只来了表小姐一位人,府里几位小姐倒是都来问安了,五小姐与七小姐是上午来的,六小姐是过了晌午来的,四小姐过来的晚,正巧赶上表小姐在,她便没进门,回头等表小姐走了,她才又来了一回。还有二夫人,她日日都是一大早来请安的。”
五小姐林雪珠与七小姐林雪冰都是二房的姑娘,六小姐林雪仪是大房的庶女,她惯常喜欢与二房错开过来,都是正常的请安。
只有四小姐林雪晴,从前也并不是日日来请安,偏昨日来了两回。
可头一回正好赶上有人,人走了再来,倒也正常。
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左其星有些龃龉,不想见这个表妹倒是有的。
镇南侯正色道:“再没有旁人?”
丛嬷嬷摇了摇头,肯定道:“昨儿个只见了二夫人,四位小姐和表小姐。”
镇南侯又问,“还有没有别人进了春晖堂?来回送东西和办事的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