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冥玄拿起一根判签扔下去：“给本王大刑伺候，不打到他说实话不许停。”
衙役搬上椅子，苏沪被按在上面时还在大叫：“你们不能打我，你们不能……啊！”
疼痛激发出惨叫，后面的话被咽下去。
苏沪本就是少爷身子，哪里挨过打，这会子只挨了两下就受不了，哭叫着求饶。
等打到第十下的时候，他再也坚持不住：“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这肚兜是苏挽玉给我，让我污蔑溟王妃的，我跟溟王妃清清白白，没什么私交。”
“哦？”墨冥玄对他的回答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既然你们没有私交，那你之前说的本王吃醋又怎么解释？”
板子落下的力道比刚才更重了。
苏沪便再次惨叫起来：“不是，我是乱说的，是上次宫宴的时候……”
他把‘宫宴’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浑身一颤，似乎也明白说错了话，但咽回去又不可能。
板子还在不断的落下，苏沪已经再也经受不住了：“溟王妃的妹妹曾经让我在宫宴上勾引溟王妃，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其实那天来叫他的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席慕云的人，但后来听说席慕云也参与了。
那就当做是她吧。
墨冥玄没让停，冷煞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落在苏沪身上，冷冷吐出两个字：“还有。”
苏沪这次是真的知道怕了。
宫宴上的事自己真的不能说，如果说出来，不光自己，苏家也会受牵连的啊！
谋害溟王妃，这不是小事。
他惨叫着，开始哭诉：“真的没有了，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屈打成招！”
刑力见此也上前劝道：“王爷，既然他已经认罪，那按理该判案了，再这样打下去，要是把人打死了，实在不好交代。”
墨冥玄扫了苏沪一眼，见他脸色发白，呼吸都乱了，眼底划过一抹嫌弃，抬手叫停。
衙役让苏沪签字画押。
画押的纸被送到案桌上，墨冥玄扫了一眼，再次拿出刑签：“既已认罪，按照当朝法律，着赐……”
‘死’字没等出来，只是抖了个音。
苏至便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进来：“王爷手下留情！陛下有口谕！”
“爹，救我，救我！”苏沪一看见苏至便哀求起来，声音不大，鄂弼打得没力气了。
苏至看到儿子的惨状心疼得不行，庆幸自己引到风声感觉到不对劲就立刻去了宫中求了陛下的恩情。
否则自己唯一的独子真就要交代在这了。
想到这，苏至赶忙传了口谕。
“陛下说暂且将苏沪留命放回，本官已将全部家产充公以为犬子恕罪，还请王爷放人。”
大堂内外的人群全都愤怒起来，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判决。
若能以钱充公，那不成了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且苏至既然为官，又是这样的性子，他手里的人不也是克扣老百姓来的吗？
“我们不服这个判决，苏沪不能走，苏沪要受到制裁！”
众人大闹着，大有一种墨冥玄不给个说法不罢休的意思。
墨冥玄撩起眼皮，伸出手往下压了压，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很好的暂时止住了众人的吵闹。
他看向苏至：“留他一命，放他回去，这是陛下的原话？”
“自然，难道我还会假传圣旨不成？”苏至打发自己带来的人把苏沪扶起来。
他紧盯着墨冥玄，眼神似在挑衅：“陛下已经下旨，王爷还是按照陛下的意思办吧。”
“那是自然，苏沪可以跟你回去。”墨冥玄拉长音调，在众人再次吵闹之前，加一句。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他给本王废了。他那根害人的东西，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苏沪便惨白了脸色，一声‘爹’没等叫出声，元启已然上前，狠狠一脚下去。
“啊啊啊！”苏沪顿时惨叫出声，随即下身出了血，然后了裤子。
“沪儿！”苏至愕然瞪大眼，快走两步想去去扶自己的儿子，还没走到，苏沪便直愣愣的摔在地上。
“陛下已经下旨饶过我儿，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墨冥玄凉凉看着他：“陛下的旨意说留他一命，本王不是留了他一命么。”
“当然，要是你再拖延一会，只怕他命还在不在也不一定了。”
苏沪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跟墨冥玄掰扯，赶紧让人把晕死过去的苏沪抬下去看大夫。
一路往外去，一路流血。
百姓们全都欢呼着，大快人心。
墨冥玄此时才慵懒的起身，扫了旁边满头冷汗的刑力一眼。
“本王今日给你打个样，刑大人应该已经学会了，下次判案，可要睁大眼睛才行。”
刑力自然能听出他话里的威胁。
但连苏至的独子在陛下下命之后，他还敢下这么狠的手，自己不过是个三品又怎敢跟他对着干。
只能点头一个劲的说‘好’。
“你瞧你给人刑大人吓得，别这么凶嘛。”席若卿一边给墨冥玄顺毛，一边朝着刑力笑了笑。
“刑大人别在意，王爷脾气不好，不过没关系，我脾气好，只是你今日没见识到。”
“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常叫我，我也来跟你玩玩。”
刑力当时脸都白了：“……”
你可别来了！
他讨饶的一边道‘没有下次’，一边把这两人恭敬的送出去。
席若卿扬了扬眉，心情很好的拉着墨冥玄出门。
刚到门口便瞧见夜羽从外进来，正好跟苏至打了个照面。
苏沪已经被抬走，苏至落在后面拦着夜羽似乎在说什么。
走近一点听他说‘熟悉’一类。
夜羽紧绷着身子，神色很不自然。
席若卿提高声音喊了一声：“苏大人觉得眼熟也正常，毕竟他上次穿着女装来着。”
苏至一愣，猛然想起什么，回头死死盯着席若卿：“果然是你搞得鬼！”
“苏大人明白就好，所以有什么事冲我来，难为一个下人做什么？”席若卿对着夜羽招招手。
夜羽松口气，跟躲瘟神似的躲着苏至走。
苏至却在他要路过时伸手拦着他，死死盯着他：“之前我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还见过你？”
“没有，大人记错了。”夜羽撞开他一股脑跑到席若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