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曲仍全也接到了消息。
他第一时间往回赶,并示意警察必须盯着秦丛姚以及那辆车。
方雍一定就在那辆车上!
不然周宴怎么会那么巧合的过去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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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副驾驶的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蒋老,曲仍全的人把车堵住了,方雍没办法离开。”
几秒钟后,他应答:“好。”
挂了电话,车里的人保持着沉默。
坐在最后座的一个人,负责盯着被打晕的那两个男人。
但凡他们有醒过来的趋势,就再打一拳。
绝对不能让他们发出丝毫的声音。
只要车里没什么问题,哪怕是警察,也没有权利私自检查秦丛姚的车。
无论怎样,她现在还是方雍的妻子,方雍只是被卸任,不再负责安市,并不代表有罪。
外面。
周宴像是在跟警察闲聊,那些警察对待周宴的态度十分气。
秦丛姚已经进医院包扎快二十分钟了。
周宴也在焦急得思考怎么让车子安全离开。
闲聊之际。
不远处,吵吵嚷嚷的两伙人,看样子想要打起来似的。
他们的车也横在路边,导致交通堵塞。
与周宴聊天的两位警察原本没想插手这件事,毕竟这附近有片警。
但那伙人已经打了起来,其中有两位看样子还是外国人。
这要是闹大了传出去,多丢安市的形象?
“周先生,我过去看一眼。”警察说。
周宴道:“去吧。”
一位警察走了,但另一位留下了。
周宴就着夜晚的光,努力分辨那边的人。
他要是没眼花的话,那人群里有道身影,格外的熟悉?
确切的说,应该是两道身影。
人群之中。
装醉的蒋利恺低声道:“爹,有个警察过来了,但有一个还留在周宴身边呢。”
闻言,蒋老头头也没回,直起身狠狠地摸了一把他飘逸的白发。
于是乎,他跳起来,满口飙着外语,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事态升级,刚赶过来的警察都被挤出了人群之外,险些摔倒。
蒋利恺都傻眼了。
他爹说的是哪国话?!
他怎么都听不懂?
而陪着这父子俩演戏的保镖们,也没有掉链子,当真跟蒋老头打了起来。
外国友人在安市街头与本地人大打出手?!
警察不安了。
仅剩在周宴身边的警察话都来不及说,迅速冲了过去。
人群里面,唯一一头白发的蒋老头,一边动作极其灵活的与他的保镖‘切磋打斗’,一边用土著语咒骂——
“他妈的!老子几十年潇潇洒洒!别人去儿子身边都是颐养天年去的,我他妈来到这么个破地方,倒是跟你们这群孙子斗智斗勇来了!这么点破事,也得我亲自出来解决!
“奶奶的!”
蒋老头骂的那叫一个开怀畅快,掷地有声,脸红脖子粗的。
连斯文儒雅他都不管了。
虽然蒋利恺听不懂他爹说的什么鸟语,但从那个语气上判断,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两个警察全都跑过去制止斗殴时,方雍看准时机,迅速下车,直接钻进了医院里,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周宴则联系了院方,调整了一下门口的监控视频。
幸好这家医院是周聿投资的,专门用来给成亿集团名下所有的员工体检、或出现工伤时合作的医院。
院长很愿意帮这个忙。
趁着那边混乱,车里的两个昏迷的男人,也被医护人员抬走。
“住手住手!”
蒋老头被拉开。
警察安抚:“大爷,你消消气!”
蒋老头当即吼了回去,“谁是你大爷!”
附近的片警赶来,第一时间把这些人带走了。
临走前,蒋老头特意朝着医院门口看了眼。
-
凌晨。
被送到蒋家的方雍静坐在厅里。
严次说:“方先生,您可以去休息的。”
方雍摇摇头。
他怎么着都得见一面蒋老先生。
今天要不是他,他可能没办法顺利回到安市。
尤其那会儿路边打架,他也看见了人群里的蒋老先生。
凌晨一刻。
几束车灯突然出现。
别墅里很快停下几辆车。
不一会儿,蒋老头被人扶着从车上下来。
后面的蒋利恺咧嘴:“刚刚打架的时候,我看你挺灵活的啊。”
蒋老头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认真:“我这个年纪,我这个身份地位,我这个打扮,走路慢一点才有派。懂不懂?”
“……”
蒋利恺无语。
发型都乱了,这老头还在那在意有派呢。
进门前,蒋老头理了理甩乱了的白发,拄着拐杖慢慢悠悠进去。
方雍缓缓起身,笑容与当初一样的温和,“蒋老哥。”
蒋老头笑容满面,“好久不见啊,方老弟。”
话落,蒋老头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走远点。
秦丛姚在医院,需要吸引曲仍全的注意力。
他的人单独把方雍带出来的。
坐下后,方雍先开口:“看着我的那两个人?”
蒋老头面不改色的喝了口水,“处理了。”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蒋老头瞥了眼方雍,“他们身上有追踪器,而且还在体内。”
所以消失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你要是不嫌弃,这几天就先留在我这里吧。”蒋老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好我每天都很无聊。”
方雍垂眸,“扳倒曲仍全没那么容易。”
“你的苦衷我知道。只是你不说,他们会以为你就是想对周聿赶尽杀绝。”蒋老头收起笑容。
方雍说:“曲仍全是去年才找到我的。”
只能说他们想要做的事都是一样。
只是曲仍全更狠。
他的初衷只是想要那几个人的道歉罢了。
“爸,方先生。”蒋利恺端着厨房准备的夜宵过来。
方雍抬眸,瞟了一眼蒋利恺。
而后他道:“为你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高兴。”
蒋老头却是摇摇头:“我可不为我有这样的蠢儿子感到高兴。”
“你这老头你……我又怎么了!”蒋利恺无语至极。
蒋老头突然间来了气:“你个畜生!还你又怎么了!我问你,刚刚混战的时候,你是不是趁机打了我一拳?”
蒋利恺:“……?”
这老头发现了?
方雍:“………”
心虚的蒋利恺赶紧转移话题,“爸,你那会儿说的什么语言?我怎么都听不懂?”
蒋老头冷笑:“你听不懂就对了。你要是能听懂,你就是野人了。”
“野人?你那会儿说的是部落里的语言?”蒋利恺奇怪:“可那些部落里的人,说话都跟猩猩似的,阿巴阿巴的哇哇叫啊。”
蒋老头看着蒋利恺就来气。
这个混账居然敢趁机打他!
想着想着,蒋老头忍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站起来抄起拐杖就抡了过去:“混账东西!我他妈打的你阿巴阿巴叫!”
方雍忙起身拦了一下。
蒋利恺警惕又畏惧的躲在方雍身后。
他觉得他老子真的敢下手!
十几分钟后。
三个人终于重新坐下来。
许是事情今天暂且告一段落,蒋利恺的神经也不再紧绷,有心情去研究别的事了。
于是,他十分关注他爹当过野人这件事,想想就觉得神奇,“爸,你真的当过野人吗?听说部落里都没什么社会规则的,那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定很爽吧?”
蒋老头面无表情的横了他一眼,“当然爽。每天一丝不挂的就是跑。”
“咳——”
方雍这次实在是没忍住,呛得他瞬间将水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