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神通？”
方秋蝉抿着嘴，笑容爽朗：“燃君说是，那就是咯。”
张焰的晋升速度的确很快，但还没有快到独一档的程度。
在诸天万界之中，方秋蝉亲眼见到过比张焰升级速度快上一万倍的家伙！
真·一万倍。
没有丝毫虚词夸张，而是对于事实的陈述、阐述，不加丝毫修辞手法！
那种离谱到极点的家伙，是只需要一天光景，就能从超凡一阶晋升到十阶的怪胎、妖孽。
当然……
他们也都存在着各自的重大局限性和缺憾。
——或者说，倘若没有短板和局限，才是真正的奇怪吧？
比起那种特异个体，方秋蝉更重视张焰！
不过……
倒也不能完全否定对方在说真话的可能性就是了。
进化与升级，听起来相差仿佛，却未必代表着一致的东西。
前者更注重的，是“适应力”，代表着无穷的“可能性”！
后者才是纯粹的生命位阶、灵魂位阶提升。
在方秋蝉看来，神通者们之间的差距，或许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更大。
举例说明的话……
命中神通觉醒者，赵上洛！
此人的一切攻击，一定能够命中目标。
哪怕赵上洛和目标之间，隔着亿万光年的路程，只要心里想着“我开枪之后，这一粒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子弹会命中对方的大脑”，那么，他就一定能得偿所愿！
赵上洛甚至可以直接“命中过去的敌人”！
那家伙的棘手程度，就连方秋蝉也觉得难缠。
与之形成相反案例的个体嘛……
毒素神通的觉醒者，罗极。
在觉醒的第一天，罗极就因为过分喜悦，情绪激动之下，没能妥善驾驭自身能力，不慎毒杀了除自己以外的全球生命个体。
随着时间的流逝，毒素蔓延开来，让整片星系都化作死域。
最终，罗极在死寂的星球上，孤单生存十五年，最终因为无法承受孤独，选择自尽，作为自己的最终落幕。
张焰并不晓得方秋蝉瞬息之间，就想了这么多。
他只是默默发动因果神通：“预支我的未来修炼成果，目标是：凭借《五清熔气典》抵达超尘六境·擒龙之阶！”
只是念头转动，顷刻之间，张焰就周身风起云涌，灵韵交织跌宕，隐隐约约，要编织成为一件天衣，为他披挂，给他加冕。
因为观众只有同类，张焰这一次突破境界，为了增强自身谎言的真实性，反倒直接砍去了往日都有的一切“过程表演”环节。
一步踏出，张焰瞬息升阶，顷刻功成！
方秋蝉就眼睁睁看着张焰，从原本的超尘五境·狱象之阶初期，连一个呼吸都没用到，就直接抵达了超尘六境·擒龙之阶的层次！
“耗时零点一秒——张焰甚至不需要这么久。”
方秋蝉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整体进阶过程的视频文件全部录制保存。”
“以张焰为核心，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空间灵能粒子布局变化数据文档已存留。”
“虽然无尽位面之中，许多大人物都会玩梗，说什么修炼提升，虚浮不堪；系统加点，高下立判，但是……”
“并未从张焰身上捕捉到任何系统因子。”
“反倒是神通之间的共鸣，让我的时间之力，蠢蠢欲动起来……”
方秋蝉已经发现了盲点。
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张焰这种表现。
天赋绝巅的大气运者们，包括神通者同类们，就算是连续晋升三个位阶、十个位阶，也是有过程的。
外人看来，“一步登天”，实际上，全都存在一个必须过程。
比如——从五阶初期到中期、到后期、到巅峰圆满，最终才能抵达六阶初期。
这里存在一个过程！
无论再怎么短暂，过程都一定存在，是必须的！
而张焰，却完全忽略了这个过程。
方秋蝉心中默想：“从这个角度来看，所谓的进化神通……”
“的确具备两分真实性。”
“根据已知情报对比分析来看，张焰的力量速度，耐力，反应速度，防御力，韧性，骨骼密度，超凡粒子的支配力……”
“各方面的提升，都远远超过了正常超凡者从十五阶晋升到十六阶的平均水平。”
“通过大数据计算，张焰的这次提升，达到了理论极限值！”
但……
仅此而已？
张焰此僚，已经傲慢到连自身底牌都敢直接公布的程度了么？
或者说，他认为，在觉醒了时间神通的自己面前，遮遮掩掩，毫无必要，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张焰没有将进化神通视作自身底牌？
下一刻……
完成进阶的张焰，用手中之剑，做出了回答。
“燃君再斩——撕裂天穹的傲慢！”
这一次的杀招命名方式，并不契合既往规律，但……
张焰认为，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歘！
剑光如虹，自天际彼端袭来。
狂风呼啸，方圆数千里，万剑俯首，齐齐共鸣，响应称臣。
龙胜天克隆军团之中，经过特殊改造的佼佼者们，正要出手。
方秋蝉却是心神一动，莫名其妙地呵斥了自己的黑科技造物：“滚开！”
“我要亲自接下这一剑！”
歘！
张焰的本命法剑凌空袭来，撕裂一切物质能量，呼啸而至。
这一刻，光明与黑暗，同时寂灭。
嗡嗡嗡……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熔融混元，消泯去踪，不见痕迹。
电光火石一瞬间！
方秋蝉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脑海之中，却骤然浮现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念头：“落后的冷兵器罢了！”
“我甚至不需要防御！”
“区区异种修真序列，乾元修士途径的擒龙境界，放眼泛宇宙也只不过是第十六阶的超凡生命个体而已。”
“怎么可能伤害到当前时间节点上已经达到十七阶的我？”
“我与张焰是同类，而且生命能级更高！”
“王对王的巅峰时刻，依仗外物，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一剑，我甚至都不用闪！”
基于这种诡异至极的念头……
方秋蝉没躲没避没防御。
他双手插兜，用脸接下了张焰这一剑。
结果嘛……
毋庸置疑。
方秋蝉被一剑削掉了脑袋。
噗嗤！
鲜血四溅！
方秋蝉的血液，闻起来，味道更像是柠檬汁与椰子汁的混合物，格外清新酸爽。
反倒没有正常血液应有的粘稠和铁锈气味。
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以及强烈的眩晕感……
“大意了！”
“张焰这一招，竟然如此厉害？”
方秋蝉整个脑袋在空中乱飞，这才蓦然转醒，回过神来。
“这是，计算之外的结果！”
他瞪圆双眸，嵌入细胞之中、伪装成线粒体的袖珍反重力仪全功率运转起来。
噼里啪啦……
伴随着一阵电流涌动，方秋蝉的脑袋稳在半空中。
他俯瞰着张焰，啧啧称奇：“能够影响七情六欲的燃君领域，在刚才那一刹那，得到了本质层面的究极进化！”
“燃君再斩·撕裂天穹的傲慢……”
“这一剑招的奥秘，本质上是将绝对的傲慢缺陷，强行赐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