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侍者时候恰当的上菜。

    张枭景从善如流给他盛了一碗,“来尝尝。”

    慕光这次没接,垂眸一瞥。

    “……这是什么?”

    张枭景邀功,“这是这家餐厅的招牌菜,现杀甲鱼汤,营养价值特别高人家着重推荐的……”

    慕光:“………”

    怎么着?这跟甲鱼杠上了是吧?他寻思淡水生物也不在海里游啊。

    “不喝了。”

    慕光捏了捏眉心,感觉天灵盖嗡嗡作响。

    张枭景怔住,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

    “不喝了?你多少尝一口啊。”

    慕光心烦如麻,道。

    “你不是要给我付款吗?”

    张枭景立即把碗放下了,目露惊喜。

    “你答应了?”

    青年点点头,神色间充满逃离甲鱼诅咒的迫切。

    “别废话,赶紧走。”

    张枭景很乐意的跟着走。

    只不过没走多久,他就露出怀疑的神色。

    “这是什么东西?”

    慕光掂了掂手中手提箱,沉甸甸的。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张枭景这会不想跟他玩文字游戏,皱起眉头。

    “不会是现金吧?不是说好我替你付款吗?”

    慕光正在看表,距离他和娱乐会所经理约定的时间已经逐渐逼近。

    闻言,青年抬眸注视着他,片刻后,笑意隔着镜片,从那双黑棕色的眼睛深处一层一层激荡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慕光在餐厅说的那席话很精准。

    尽管当初约定时间的会所经理已经下线,但秉持着拍卖行的诚信原则。

    交易地点,依然有一行人早早就站在此处等待。

    “您好。”

    负责交易的是个生面孔的中年人,没在昨天晚上后台出现过。

    “您就是沈少吧。”

    陈述句。

    隔一晚上,对方显然已经摸透了他的底细。

    慕光和笑眯眯的张枭景对视一眼,面不改色肯定道。

    “对,我的东西呢?”

    中年人招招手,抬上来一个精巧的盒子。

    “沈少,拍卖行的规矩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

    慕光打断他的话。

    “我给现金。”

    看到那个黑漆漆的手提箱,中年人神色愣了愣,眼底划过一次精光,似乎是没料到对方竟然这么爽快。

    “……好的。”

    这种没有七天无理由售后保障的东西肯定是要当场开箱检验的,慕光结过有盒子瞥了一眼,就将东西掏出来,直接塞进口袋。

    中年人也在验。

    本来只是走个流程的事情,但在打开手提箱的瞬间,中年人面部肌肉就彻彻底底僵硬了。

    张枭景和拍卖行的其他人也看得清楚,手提箱里像是有磁铁,人视线只要落在那,就被牢牢吸住。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你……”

    张枭景震惊的抬起脸。

    手提箱里装的的确是钱,但不是美金也不是欧元。

    甚至连假币都不是。

    ——那是一箱冥币。

    中年人脸色变了,变得震惊又羞辱。

    “你什么意思?”

    矜贵傲慢的青年轻轻一笑,唇齿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疯狂。

    “死人用的,当然是冥币。”

    看着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慕光眸底反而流露出嗜血的兴奋。

    “听说地府通货膨胀严重,我特意给你换了硬通货。”

    中年人气到面部扭曲,盯着他声嘶力竭。

    “都愣着干什么?动手!”

    “砰——!”

    一声枪响骤然响彻整片交易地点,在空旷的空间不断发出回音。

    如此近的距离,中年人脑袋像玉米粒爆成爆米花一样炸开。

    跃过冒着硝烟的枪口,青年神色自若,可眸中又带着难以忽视的,仿佛压抑得到释放的雀跃。

    “砰砰砰!”

    枪响接踵而至,瞬息间拍卖行的人又倒下几个。

    看着倒在地上同伴的尸体,其他人回过神,举着武器冲上来。

    或许是因为昨天船主人对会所后台下令的缘故,他们手里没有热武器。

    但是没有热武器并不代表没有危险,人多势众,这些人手中的其他武器也同样不容小觑。

    张枭景眯眯眼都睁大了,侧身一闪,躲过面前呼啸而来的刀锋。

    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拽住青年转身就跑。

    “你干什么?”

    张枭景急道,“你疯了吗?!”

    看了眼紧紧攥在腕骨的手,青年挑了挑眉,也没生气。

    “怎么了?”

    张枭景怒道,“你也不看看他们多少人咱们多少人,你有枪又怎样,那里面有几发子弹?”

    慕光笑了,语气意味深长。

    “我把你拖到这种绝地求生的地步,手里还拿着枪,你就关心这个?”

    张枭景忙着逃命,没工夫跟他计较。

    他还真像这艘游轮上的常,对地理位置相当熟悉,拽着慕光东拐西躲,最后一头钻进某处杂物间。

    张枭景反锁住房门。

    身后泰然自若的声音悠悠传来。

    “哟,你挑这地方不错啊。”

    慕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乐道。

    “三面靠墙一扇窗,你是打算待会儿人家破门而入之后,咱俩跳窗逃生玩鲁滨逊漂流记吗?”

    当时在卫生间被堵的那点不愉快全还回来了,他还有心思冷嘲热讽。

    张枭景额头蹦起根青筋,“你但凡给枪装个消音器,我都不至于这么着急忙慌。”

    张枭景道。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不拿消音器,在这找刺激?”

    慕光顿时笑起来,笑到胸膛发震,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疯子被逼到绝境而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意。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随后对房间审视一番,“你最好还是找个趁手的武器比较好。”

    青年笑道,“免得一会儿人家打上门来了,只能抱头鼠窜。”

    杂物间有不少用于游轮维修的工具,张枭景自知他说的有理,便闷着头翻翻找找挑挑拣拣。

    很快,张枭景从工具箱里翻出把榔头,他在手中颠了颠,半米长的榔头,很有分量。

    终于在这种生死之刻的危险境遇里找回了点安全感,张枭景舒了口气,头也不回的问慕光。

    “你怎么样?”

    慕光没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仿佛电影特效般的滋拉滋拉声。

    张枭景转头一看。

    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