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道:“肯定有合适和不合适之分啊,像这种场合,我去肯定不合适,顾青青去才合适。”

    贺知州瞬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嗤笑道:“你真以为我是带你去玩的?如今你落魄了,我带你去参加宴会,不过是想让你去受辱罢了。

    别忘了,你当初是以何种高傲的姿态,嘲讽我们贺家人的。

    如今你家破产了,你觉得他们不想趁机羞辱你一番?”

    “所以,你是为了让他们羞辱我,才带我去宴会?”我看着他问。

    他别开脸,嗤笑了一声:“不然呢。”

    心瞬间闪过一抹刺痛。

    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刚才竟然还以为他是想跟我约会。

    关于宴会的事,我也甚至以为在他的心里,我比顾青青重要,他才执意要带我去宴会。

    可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果然,我对这个男人真的不能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我垂眸道:“你放心,我明天一下班就赶回来。”

    贺知州没说话,也没看我,但他眉间浮着阴翳和烦躁。

    在我面前,他好像总是心情不好。

    我不由得在想,结婚的那三年,我在他面前是不是也总是这样板着脸。

    我什么也没再说,兀自上了楼。

    洗完澡,我从窗口往下看,发现他还站在院子里抽烟。

    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像是有什么心事,可是他从来都不跟我说。

    或许是跟顾青青有关吧。

    也是,他和顾青青之间,我又哪里插得进去。

    贺知州是半夜回房间的,身上还带了些酒气。

    他压在我身上,不停地吻我。

    我愣是被他给弄醒了,气得哭:“贺知州,你干什么啊,我想睡觉。”

    他用额头蹭着我的颈窝,低沉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几抹受伤。

    他说:“你哄哄我好不好?我生气了,你从来都不哄我。”

    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想象出他受伤的表情。

    他这是把我当成顾青青了?

    毕竟结婚的那三年,我对他那样差劲,他都没在我面前表现出半点受伤的神色。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顾青青才能让他这样伤心吧。

    正想着,贺知州忽然又胡乱地吻我。

    我气道:“贺知州,你别闹,我真的好困。”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你不喜欢跟我睡,对不对?每一次都是我强迫你的,对不对?”

    我:“……”

    我伸长手臂,摸索着把壁灯打开。

    随着灯光亮起,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待适应后,我缓缓地睁开眼,便见贺知州正沉沉地盯着我。

    那眼神黑沉如海,令人心惊肉跳。

    我吞了吞口水,冲他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顾青青,我是唐安然,是你憎恶的前妻。”

    贺知州没说话,他撑在我身子的两侧,一直沉沉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紧绷,瞌睡都没了。

    终于,他往旁边一躺,淡淡道:“睡觉。”

    我呼了口气,扭头看他,便见他侧过身去,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自嘲地扯唇。

    他刚刚果然是喝多了,认错了人。

    被贺知州这么一闹,我又失眠了好一会。

    早上闹钟闹了两遍我才醒。

    毫无意外,贺知州已经起来了。

    想起昨晚他把我当成顾青青的情景,我的心里便闪过一抹黯然。

    看来他这两天一直待在这里,是因为在顾青青那受了伤。

    挥去脑中烦乱的思绪,我快速洗漱完,准备出门去上班。

    却在下楼时,意外看见了贺知州。

    跟昨天一样,他又做了早餐,不过今天他做得比较少,桌上就剩一个三明治和几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