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我哥一样,低声下气地跟他们说好话,求他们能借点钱给我。

    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我,他们甚至还要嘲讽我几句。

    我给丹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医院陪着她母亲。

    她告诉我,说她母亲病重,得花不少钱治疗。

    她找她爸要,结果他爸不肯给。

    她说着还哭了起来。

    见她这般境地,我借钱的话也无法说出口。

    我安慰了她半天,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和阿姨,这才挂了电话。

    我仰头看天,眼角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在路边茫然地坐了许久,我才回到别墅。

    王妈已经做好了饭,见我回来,连忙招呼我去吃饭。

    可我没有半点胃口。

    我满身疲惫地回到房间,靠在门板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我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连忙擦掉眼泪,接听电话:“哥。”

    我哥有些着急地问:“钱筹得怎么样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怕他担心,我故作轻快地道:“你不用操心,钱我已经筹到了。”

    我哥一惊:“你怎么筹到的?”

    顿了顿,他又恍然大悟地道:“是贺知州吧。”

    我没做声,他又道:“也是,三百多万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你开口想来他肯定是会帮的,他的心胸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一怔,原来我哥还不知道我爸又输了的500万。

    也是,就这情况,我爸肯定不敢告诉我哥。

    估摸着,我爸连我哥住院了都不知道。

    我哥又道:“不过,不管人家贺知州多有钱,我们找他借的,以后一定还是要还给他。”

    “嗯,我知道的。”我轻快的笑道,“哥,没事的,你安心养伤,我明天去看你。”

    “好。”

    挂了电话。

    我靠在门板上发呆。

    很快,我妈的电话又打来了。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哭:“安安啊,那笔钱到底能不能筹到啊,你爸可不能被他们砍去手脚啊。

    安安,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想办法啊。”

    “是啊,女儿…”

    我爸把电话抢了过去,“你就多讨好讨好那贺知州,他高兴了,就肯定会给钱你,一两千万对他来说又不多。”

    我难受地闭上眸,连搭理我爸的力气都没有。

    我爸跟我妈又在那边吵了。

    我妈:“还不是都怪你,害得全家人都跟着着急,你以后要是再去赌,我就跟你离婚!”

    我爸:“怪我怪我,你天天就知道怪我,以前我赚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妈:“你以前赚什么钱了,那还不是…”

    我爸:“行了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筹钱。”

    紧接着我爸就问我:“安安啊,那钱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筹到啊,爸这心里真的害怕得很啊。”

    我闭上眸,有气无力地道:“晚上十二点之前。”

    如果十二点我还筹不到钱,那么我就去找赌‘场的那些人,让他们砍去我的手脚。

    我爸这才松了口气地说:“那我等着哈。”

    我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直接挂了电话。

    我靠坐在门板上,发呆了许多。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走过。

    黑暗和绝望慢慢将我吞噬。

    真的要让他们砍去我的手脚么?

    想到失去手脚的模样,我恐惧地抱紧双腿,浑身发凉。

    再试一次吧,再问问贺知州。

    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自尊,也好过被砍去手脚,不是么?

    我拿出手机,翻出与贺知州的对话框。

    [你今晚回来好不好…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