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苏牧被东方孤月当牲口一般使唤的团团转,东方淮竹这边也同样不清闲。
若是出身普通人家,婚礼简单操持一下便可过去,但东方淮竹并不是简单人家,其父亲乃是道盟盟主东方孤月,更是神火山庄的庄主,乃天下的表率。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这场婚礼,怎么可能一切从简。
…………
窗外照射的斜阳照射到少女温柔精致的面颊,东方淮竹放下手里的书籍,好看的眉头紧皱。
“小姐,《妇德》看的怎么样了,明天王夫人可是要向小姐问询呢。”
见到小姐放下书籍,旁边的东方玉屏立即小声问询。
东方淮竹精致的小脸露出愁容。
“小姐,后面可还有《妇言》,《妇容》,《妇功》,《女戒》,《内训》五本书呢。”
东方玉屏小声的提醒。
“好烦。”
东方淮竹迈步走到床铺前,整个人一下子扑了上去,然后将小脸埋在被褥上。
这些书并不是什么趣味书籍,全是各种规矩和道理,看的东方淮竹头都有些大。
她本就不是那种闺阁之女,对于书根本没兴趣看,但这些,却是结婚前必须要知道的东西。
不仅要知道,还有人专门考核。
“小姐还是快些起来看吧,距离七月初七已经不远了。”
东方玉屏见到自家小姐这般颓废的样子,也是有些焦急,毕竟,若是这些考核不过关,会惹人笑话的。
“我读,我读……”
东方淮竹紧蹙着眉头从床上爬了起来,东方玉屏立即将另一本《女戒》交到自家小姐的手上。
东方淮竹苦着脸打开书籍,默默看了起来,不过一会,书上烦闷的文字便让她脑袋晕晕乎乎的,修长的睫毛眨啊眨,眼皮开始忍不住打起架来。
“小姐,小姐……”
东方玉屏在旁小声的提醒道。
东方淮竹好似受惊一般,上半身立即绷的笔直。
此刻青绿色的衣裙勾勒着诱人的曲线,尽显少女发育良好的身材。
“不要打瞌睡了,小姐,快抓紧看吧。”
东方玉屏在旁小声的说道,她也知道这些书里的内容枯燥乏味,但却是小姐以后成婚必须要谨守的内容。
“哎!”
东方淮竹咬了咬唇,只能强提起精神来。
“明天王夫人还要过来为小姐开面,小姐明天早上可不能起来晚了,王夫人大概凌晨左右就会过来。”
东方玉屏又小声的提醒了一声。
所谓的开脸,便是由年长的女性以细线绞去面部的汗毛,标志着少女将要向妇人转变。
东方淮竹听了,心情大丧,她今天看这些书籍,直觉的头晕眼花,还想晚上好好休息一下,这一下又是泡汤了。
“后天王夫人还要带着‘凤冠霞帔’过来,到时候还需要小姐试穿。”
东方玉屏又小声的说了一声。
这倒勉强是一个好消息,让东方淮竹心情稍缓起来,对于自己结婚要穿的‘凤冠霞帔’,她还是蛮期待的,也期待自己穿着‘凤冠霞帔’是什么样的。
只是,一想到还有《妇言》,《妇容》,《妇功》,《女戒》,《内训》几本天书要看,东方淮竹心中就叫苦不迭。
“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却是一脸倦色的苏牧走进屋来。
按理说,临近婚礼,结婚两人是不能再单独见面的,需要彼此分开,但苏牧的情况有些不同。
他在此世孤独无依,又住在神火山庄,两人结婚,住的婚房也是东方淮竹的房间,不同于一般婚嫁。
再加上距离结婚还差一些日子,倒是不必那么严格。
若是到结婚前三天,他与东方淮竹是不能见面的,那时候东方淮竹需要在婚前三日斋戒沐浴,独居静室,以示庄重。
“姑……爷……”
东方玉屏一见苏牧过来,便要弯腰行礼,只是话还未说完,苏牧已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东方玉屏点了点头,很识趣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东方淮竹也知道苏牧过来了,却是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装作一副刻苦用功读着《妇德》的样子。
苏牧一眼就看出了东方淮竹装模作样,他可是知道东方淮竹最不喜欢的便是读书,尤其还是这类三从四德的书籍,若是给她一些小说,她倒是能欢喜耐心的读下去。
至于这种《女戒》这类各种讲规矩的书籍,她是读起来会很难。
别说东方淮竹了,就是他,也很难读下去(这个读下去并不是仅仅读下去,而是完全理解其中意思)
苏牧往东方淮竹看了一下,便在东方淮竹旁边坐了下来。
“淮竹。”
他笑着打招呼。
“读书呢。”
东方淮竹扭过头去,紧绷着好看的脸颊:“可不像你那么清闲。”
想到还有好几本书要诵读,还要考核,东方淮竹看向苏牧的眼神就有几分幽怨。
“我哪里清闲了。”
苏牧同样叫苦:“我这些日子,可是被你爹爹使唤惨了,不仅如此还要告祭宗庙,学习‘三揖三让’之礼,掌握迎亲、拜堂等仪轨,还需通晓《仪礼·士昏礼》细节……”
东方淮竹本以为她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苏牧比她也不遑多让,心里顿时就平衡起来。
又见他一脸倦色,心里又有些心疼。
犹豫了一下,东方淮竹还是红着脸,微咬着唇,伸出小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辛苦你了。”
少女小声的说道。
“不是‘你’。”
苏牧板着脸纠正东方淮竹的称呼上的错误。
“还没到时间呢。”
东方淮竹扭过头去,不敢看他,留给苏牧的侧脸红红的。
苏牧却是笑了笑,伸出手,轻拍了她的小手,声音略显低沉道:“可是,我现在就想听呢。”
东方淮竹不由往他看了一眼,见他目光盯着她,又慌乱的迅速回过头,脸颊微微发烫。
等了一会,没等到东方淮竹喊那个称谓,他也是微微叹息。
“辛苦……夫君了。”
轻轻的声音传来,少女微低着头,那衣衫内笔直纤美的双腿在此刻微微绷紧,显示着少女喊出这句称呼的时候其实内心并不平静。
“哎。”
苏牧嘿嘿笑了一声,只觉的这一句称呼,仿佛久旱逢甘霖的春雨一般落在干涸的田地上,让他浑身都透着舒坦。
………………
东方淮竹:“幸苦夫君发一发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