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押上来一名男子。
治安大队长抬起头，把强光照过去，直直射在对方的脸上，令人睁不开眼睛。
“叫什么名字？”
顾凡和龚局，在监控室，看着他们审讯这六个人。
这六人刚开始很狡猾，一个劲地说。
“我们没有犯事，凭什么抓人？”
治安大队长重重一拍。
“闭嘴！你信不信我叫我掀了你们的老底。”
对方立刻不说话了，治安队长对旁边的人喊了句。
“你去查一下，这些人有没有案底。”
此话一出，这家伙就吓坏了。
不用说，肯定是有案底的人。
他们在南川有一个帮派，帮派里全都是他们一个地方的。
身为治安队长，他太清楚了，经常和他们打交道。
这些人中间，有两个他还认识。
这些人成天混在酒店，歌舞厅，地下赌场。
杜书记说了，要把南川治安整顿好，打造一个全新的南川，因此这批人迟早要抓起来。
审了几个回合，他们终于顶不住了。一名警员从为首的一人身上，搜出一张照片。
经对方交代，省城那边，有人联系他们，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名女孩子。
对方开出的条件是，四万。
四万块钱找一个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顾凡也知道，这些帮派都是分地盘的，省城那边的帮会，肯定不可能在南川大张旗鼓抓人。
由此可见，对方已经掌握了程暮雪的行踪。
其他的，这些人也不清楚。
对方只是交代，要他们把人找出来，交给他们就行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没想到他们这么倒霉，刚开始，就被警方抓了。
顾凡给龚局扔了支烟，“这些人不能放。”
龚局道：“那怎么处理？”
顾凡笑了起来，“你这就是故意敷衍我了吧！”
龚局道：“好，我叫人查一下，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犯事。”
顾凡说谢谢，龚局吸了口烟，看了程暮雪一眼。
“你觉得这事，有什么玄机？”
顾凡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希望你能演出戏，把幕后的人挖出来。”
龚局道：“这很重要吗？”
“几个道上的混混而已，还能难倒你堂堂龚大局长？”
龚局挠了挠头，“不是，只不过马上要过年了，大家都盼个平安。”
顾凡道：“犯罪不除，焉能平安？”
“好吧！”龚局终于答应了。
这出戏，并不难演。只要把那几个人放出来，叫他们配合就行了。
打电话给对方，说人找到了，在他们来领人的时候，直接拿下。
这才龚局来说，完全没一点难度。
顾凡很想知道，这些急得抓到程暮雪的，究竟是什么人？
顺着这条线，很容易挖掘下去。
不过换了一般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是不会管的。
顾凡与龚局关系不错，他这才答应办了这事。
顾凡带着程暮雪回家，一路上，程暮雪都不说话。
顾凡道：“现在的形势很复杂，当务之急，先要保证你的安全，才能谈救你姐姐。可你姐姐现在的处境，究竟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但是你的行踪，却已经暴露。所以，你得听我的，不许乱来。”
程暮雪道：“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顾凡问，“你为什么要来南川？”
程暮雪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当时看到你坐的车是南川牌照，所以我就上了南川的班车。因为我实在没地方去了，也不敢回家。”
顾凡心里有些担忧，程雪衣究竟掌握了人家什么把柄？让人家急得满世界的寻找她和她的家人。
程雪衣已经失踪半个来月了，对方抓程暮雪的用意，到底是要她身上的证据？还是要用她来引出程雪衣？
这些动机，顾凡都不清楚。
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引蛇出洞，看看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作怪。
可这件事情，要不要请示老板？
顾凡预感到，此事的背后，暗藏着巨大的旋涡，能让程雪衣依附的，绝对是个大人物。
能给程雪衣一个亿的，也不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自己帮程暮雪，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了？
顾凡真没考虑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视而不见。
虽然身入官场，总不能太势利。人，必须有一定的正义感。
他再问程暮雪。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程暮雪摇头。
“真没有，我连身子都给你看过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顾凡很无语。
“你能别提这事不？”
“你怕我缠着你？”程暮雪咬着唇。
“顾凡哥，收留我吧！”
顾凡道：“收留你没问题，可你一定要听话，不要外出。至少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你住在这里，等我和龚局抓到那些人，再看看吧！”
程暮雪很好奇，“顾凡哥，你是干什么的？那个公安局局长都对你气气，你不会是当官的吧？”
顾凡摇头，“你见过像我这么年轻的官吗？”
“可你不是当官的，他们凭什么对你气？”
顾凡笑了起来。
“我只是一个秘书。”
秘书不是官，跟班而已。
“才不信，你不是当官的，他们怎么会怕你，给你面子。”
顾凡不跟她解释，“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程暮雪走到门口，回头朝顾凡看了眼，“晚安！”
顾凡进了主卧室，刚刚脱掉长裤，门被推开。
“你——”
吓得他马上提起裤子。
“你来干嘛？”
程暮雪抱着枕头，穿着睡衣。
“我不敢睡。”
见顾凡提着裤子，有些紧张的模样，她说了一句令顾凡这辈子也难忘的话。
“别提了，我都看见了。”
那一刻，顾凡的心，简直是想死。
被一个女孩子说。
“你不用这样，我都看见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
这晚上，又是两个人睡。
只不过，她睡在那一头，依然是床角，蜷着身子，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
在弱女子面前，男人最富有同情心。
尤其是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更容易招人怜悯。
顾凡坐在床头。
“唉，就再跟她同床一晚吧！”
程暮雪似乎对顾凡很放心，很快就入睡了。
顾凡躺下来，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想到的，总是程雪衣那模样。
程雪衣啊程雪衣，你究竟在哪？
你妹妹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流落街头，你知道吗？
顾凡很喜欢程雪衣这种清秀的女子，她的节目，顾凡很喜欢看。
但是最近，他都不看这节目了。
这两天的经历，让顾凡有些困惑。
想着想着，他觉得有些累，也就渐渐地入睡了。
第二天，顾凡被杜书记叫过去，要过年了，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办。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跑省城，给省委老大们送礼。
杜书记要顾凡和陈达意去跑，他要留在南川主持大局。
听说要自己跑省城，顾凡有些头大。
自己一走，程暮雪怎么办？
程雪衣不见了，程暮雪要是再出事，自己良心也过不去。
顾凡本来想跟老板说，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打了个电话给陈月，让她马上赶到南川，照顾一下程暮雪，尤其叮嘱，不要让她出门。
在小楼里，或许是最安全的。
陈月也没问为什么，立刻答应了顾凡。
龚局打电话给顾凡，说今天晚上执行这个方案。
顾凡说自己正赶往省城，估计晚上没时间，要龚局千万保密，别将这案子给公开了，只能在暗中秘密调查。
龚局很奇怪，到目前为止，顾凡也没有告诉他，程暮雪的真正身份。
龚局在猜测，这个程暮雪，究竟是什么人呢？
如果让他知道，程暮雪是程雪衣的妹妹，顾凡估计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管这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