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说孩子了。

    每次亲热到关键时刻,他总是产生应急反应,好似自己的屁股又被人看去了。

    一通电话打完,谢池没着急上车,站在风吹雨淋的店门前,默默的抽了一支烟。

    感叹完人生的不公。

    这才掐了烟,抖掉身上的睡意,披着夜色,修车去了。

    项野这个人就这点好,嘴上虽然不情不愿,电话一挂,还是从床上翻坐了起来,

    出门之前,他先进了趟厨房,锅碗瓢盆一顿忙活,等再出来,手上拎着一个保温桶,装着爱心早餐。

    这才回到屋子,把人往被子里一塞,包婴儿一样,卷吧卷吧裹吧裹吧,抱着出门了。

    次日清晨。

    ‘大展’汽修厂的门比以往早开张了半个多小时。

    卷闸门拉到了顶,阳光下,尘埃在空中翻滚不止。

    离着老远,就能听见厂子里传来乒乒乓乓修车的动静。

    项野被一通电话吵醒之后,睡意全无。

    一到厂子,把人往屋子里一放。

    西装一脱,赤着膀子下楼干活。

    大夏天的,三十好几度的天气。

    头顶上老旧风扇吱呀呀的转着。

    就这样,躺在车底修车的项野,都热的满头大汗。

    长腿曲着,腰身绷着,扳手拧在零部件上。

    一个用力,肱二头肌都绷了起来。

    霍尧来厂子里结账时,项野已经热的,连工作服都不想穿了,上衣扣子开着,垂在腰间。

    健硕的胸口前,还挂着零星的汗珠。

    一晚上没睡,又干了半天的活。

    脸上的匪气更浓。

    项野听见门口有动静,晃着身子走出来,看着坐在赛车上的人,扳手一拎。

    冲人吼着,“嘿,干嘛呢!”

    这会儿,霍尧正坐在小酒的车上,检查完内室之后,正感受着手感。

    听见有人吼他,推开车门,慢悠悠的从驾驶位上下来。

    车门‘嘭’的一声,被他关上。

    手一扬,解释着,“看看车子怎么样。”

    项野没见过霍尧,嫌烦的挥了挥手。

    “去去去,这是修车厂,要买车去4s店!”

    霍尧心大,被人撵也不气,环顾了一圈厂子,没瞅见谢池的人,下巴一扬,问着。

    “人没在?”

    “我不是人?”

    项野回完,把扳手一扔,捡起地上的改锥,回到红色的法拉利跟前,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霍尧结账之前,跟往常一样,把俱乐部的车全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站在自己这辆红色的法拉利跟前,点了点头。

    “手艺不错啊。”

    项野上好螺丝,从车底下爬了出来,一米九的大个子,往霍尧面前一站,都把对方给衬瘦了。

    他把手套一摘,撑在车头上,身子斜倚着。

    说话前,邦邦邦的拍了拍引擎盖。

    “这还用说。”

    “你瞅瞅这辆红色的法拉利,骚的都没边了,屁股上架着屁股,真他娘的骚!还是个男人的开的。”

    就在霍尧进门前一个小时,项野刚给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安装上尾翼。

    装的时候,他就已经吐槽了半天。

    这会儿见到有人看车,分享欲爆棚。

    霍尧听的脸都绿了。

    他是被人骂了吧?啊?

    还是当面,指着鼻子骂?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人!

    霍尧咽不下这口气,两手往腰上一叉,一梗脖,关节‘咯吱’一声响,

    闭着眼睛,开口就骂。

    “你他妈的才骚!当着我面骂我!”

    赚着他钱,还嫌弃他?

    项野这十年不是白混的,光听这口气,就已经猜到了。

    咽下水,把瓶盖一拧。

    嘴上胳膊上一蹭。

    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本人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