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唐河这一捏,把吃奶的劲儿都吃出来了。

    那足有鹅蛋大的懒子却滑不溜手,左挤右窜,怎么可能一把就捏碎了。

    这巨猪二号被唐河这一捏,非但没被捏死,反倒惨嚎着,撒开四蹄疯了一样地狂奔了起来。

    唐河下意识地夹紧了猪肚子,随着这野猪的狂奔,猪屁股也重重地拍击着他的脸。

    这巨猪二号的身上,满是松油与沙砾泥土什么的,比特么林业砂石路还要崎岖,而且还有硬如钢针的猪毛。

    猪皮磨着脸,猪毛扎着脸,唐河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血糊次拉了,疼得他嗷嗷惨叫。

    武谷良也下了,然后他和杜立秋眼睁睁地看着唐河就这么骑着猪,跑了……

    “唐儿,唐儿!”

    杜立秋惨叫着,起身撒腿就追。

    虎子这会也懒过劲儿来了,也跟着追了上来。

    大青和大黑也跟着闷头狂追,转眼就消失在林子里头。

    武谷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可是他哪里跑得过一头捏了懒子发了疯的疯猪。

    又哪里能追得上像狂暴人熊一样的杜立秋,转眼间就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随着杜立秋的怒吼和呼声渐渐地远去,林子里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寂静了起来。

    甚至耳中还能听到如同潮涌一般的呼啸声。

    武谷良现在也算是老猎手了。

    可是,他一直都在唐河和杜立秋的身边当跟班啊,从来都没有独自进山打过猎。

    噢,当初装逼收过徒弟,单独进过山,才出镇子,师徒俩就差点让黑瞎子舔了。

    “唐哥,立秋,等等我啊!我没猪可骑啊!”

    武谷良急了,拼了命地往前追,但是他没有狗带路,不知不觉的就追歪了。

    追出一段,居然碰到了一群野猪。

    武谷良急了,抬枪当地就是一枪,一头野猪被他一枪打到了后腿上,当场就打了一个甩腚后坐。

    在所有野猪全都狂奔之后,武谷良奔到这头伤猪跟前,直接跳到了猪身上。

    伤猪终于站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被骑了。

    这猪急了,嗷嗷地叫着,一边瘸着腿狂奔一边尥着蹶子。

    武谷良死死地夹着猪肚子,用枪托咣咣地砸着猪头:“跑,快跑啊,往那边跑!”

    野猪哪里会听他的,只是撒开了狂奔。

    这三百来斤的野猪驮着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跑出去不到百米就撑不住了,腿一软一头扎到了地上。

    武谷良直接被甩了出去,还没等他醒过来,身上一痛,却是这头野猪爬了起来,踩着他奔了过去。

    武谷良被踩岔了气儿,抱着肚子满地翻滚,一边滚一边大叫:“你们等等我啊,我特么不知道咋回去啊!”

    唐河在野猪背上遭死了罪,又不敢撒腿,从猪背上掉下去,这头转着圈地想要整死自己的巨猪,只要一蹄子,就能把自己踩塌方了。

    人家是骑虎难下。

    自己倒好,骑猪难下了。

    唐河喘着粗气,摸出手插子来,重重地一刀捅向猪屁股。

    杀猪杀屁股,你管我怎么杀呢,能杀死就行。

    结果,钢锯条磨成的手插子,根本破不了人家的甲呀。

    唐河急了,再这么下去,死不死的不好说,肯定是破了相啊。

    唐河冒着从猪身上摔下去的风险,身子往前一探,反手一刀像自杀似的捅了下去。

    再牛逼的巨猪,挂再厚的甲,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把后肛也挂上甲。

    唐河这一刀顺利地捅进去半个刀身。

    巨猪二号发出一声惨啸,忽地一下蹦起来不下两三米高,再落地的时候一震,唐河被从野猪身上颠了下去。

    摔得头昏脑胀的唐河翻身而起就要爬树。

    结果一蹦再一抱,抱了个空。

    我草,什么时候跑到空地上来了。

    身后传来滔滔的水声。

    身后是落差足有好几米,被江水掏出来的河岸塌陷入,浑浊的江水在这里打了一个弯,然后滚滚向东。

    这个地方,怎么像极了此前在北大河发现死倒的水文啊。

    我特么的该不会在这地方被淹死成为死倒吧!

    那头屁股上挨了一刀的巨猪二号,原地蹦跳着转了好几个圈子,后腚不停地甩着血水。

    血水很鲜亮,不带混浊。

    唐河的心中一沉,这一刀扎偏了,没扎了肛,而是从肛侧扎了进去。

    以野猪的生存能力,顶多算轻伤。

    “嗷,嗷,嗷!”

    巨猪二号惨啸着,蹄子刨着地,一双猪眼泛红,死死地盯着唐河。

    它的眼神比一般的野猪更加灵动,甚至能看出仇恨的意思来。

    如果会猪语的话,肯定能从这野猪的啸声中听出它在呐喊,我命由我不由天,去你的鸟命,我死不死无所谓,我只要你死!

    贼特么的热血。

    这特么的,我成反派啦。

    唐河心中哀嚎着,看看四周,一片草地,距离最近的树足有二三十米,根本就没机会跑过去啊。

    唐河横着手插子,死死地盯着这只巨猪二号,咆哮着吼道:“来啊,来啊,e on baby!”

    唐河死盯着巨猪二号的眼睛,心中不停地模拟着。

    只要它冲过来,自己就迎上去,然后侧跃,刀划猪眼,猪瞎了,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法子,就跟老虎扑击的时候来个滑铲一样不靠谱。

    总比缩头哭喊着被野猪拱死更像个爷们儿。

    巨猪二号嘶嗷着,向唐河发起了冲锋。

    “啊,啊,啊!”

    唐河高声怒吼着,反手持刀,身子一曲,准备前扑了。

    “咣!”

    一声沉重的闷响声,带着浓浓的骚臭味儿。

    巨猪横翻了出去。

    另一头巨猪也侧翻过来,撞到了唐河的身上。

    唐河被撞飞了出去,坐在地上一直滑到江岸边上。

    唐河差点吐血,但是没时间吐血,他已经惊呆住了。

    脑袋比较小,耳朵大,屁股还圆,好一头肥硕的千斤巨猪。

    正是唐河他们此前追打的那头巨猪一号。

    巨猪一号翻身而起,发出沉闷的呼吼声,嘴巴子一抬,獠牙一甩,就向巨猪二号冲了过去。

    巨猪二号爬了起来,脑袋一低就向巨猪一号拱了过来。

    两头千斤巨猪,轰轰地冲撞到了一起,瞬间就有了一种飞砂走石,日月无光一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