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的意思也就是：我也不确定。
连鹿溪都想不出什么对策，其他人都做的只有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坐在这等着？”王子仍是一脸怒气的说。
鹿溪的脸上也露出前所未有的谨慎，她直接摘下了眼镜，双手缓缓揉着眼睛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很难，而且需要时间。”
“你尽管说就是了，会山帮有的是人。”王子道。
鹿溪放下双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韧，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把我们认为的每一个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列出来，一一试探…”
……
时间能够带走很多。能带走笑容，带走回忆，甚至带走生命。
此刻，每一秒的流逝，都将张北羽那引以为傲的意志一点点带走…
恐惧、无助、饥饿、与世隔绝。毫无疑问，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多久，但自从进来之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钢铁椅子。
团长一共来过三次。第一次宣布他的死刑，后面两次则是喂水。
人不吃东西还能挨几天，但不喝水绝对会死。张北羽脑子里清楚，这就说明，对方还不想让自己死。
久坐已经让张北羽的双腿、双臂有些麻木。
最令他感到绝望的是，当他想小便的时候，无论怎样叫喊都没人理他，他只能…任由那股液体顺着自己的裤腿流在地上…难闻的味道迅速在这个小房间里发酵，令人作呕。
“放我出去…”张北羽已经精疲力竭，用蚊子般的声音重复这一句话。
……
黑玻璃背后的人，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一幕。
忽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药丸交给少将。“首长，咱们看点刺激的吧？！”
少将接过这包小药丸，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哈哈，现在给他吃这东西，是要他的命啊。行，听你的！”
“这怎么是要他的命呢，我这是在让他享受啊…呵呵。”
第949章动物
享受，可以是精神上的，也可以是肉体上的。
对于现在的张北羽而言，精神上的享受就是放了他，很显然这不可能。但肉体的享受，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变成折磨。
……
哐啷！门被打开。
现在的张北羽非常期待这个声音。无论是谁进来，无论要做什么，只要能让他见到人就行，只要让他知道，自己还在这个正常的社会中…
同样，灯被打开。张北羽本能的闭上眼睛，现在他已经害怕光芒。
嗒…嗒…
皮鞋踩在水泥地发出的声音如此熟悉，连每次的声音大小都一样。这说明，团长是个非常合格的军人，他的走姿非常规范。
“张嘴。”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团长站在了张北羽面前。
张北羽早已习惯了黑暗，因为灯光太亮，他无法完全睁开眼睛，只能看见眼前有个身影。但最基本的知觉还有，能感觉到一只大手捏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没力气反抗，更关键的是他嗅道了食物的味道，所以，本能的张开了嘴巴。
团长手里拿着两个馒头，很有耐心的一口口喂给张北羽吃。
张北羽几乎是闭着眼，但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流下来。因为…虽然他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但他知道，自己这一刻，一定很像一条狗…
尊严？在死亡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哪怕是屋内散发着极其难闻的气味，张北羽依旧吃的很香，因为他太饿了，几秒钟的功夫，两个馒头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