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潮帮有三位帮主,四位首座,八大长老,不过其中名望最盛的,当是纪丛云无疑。

    而如今,怒潮帮携势而来。

    除了大帮主和二帮主分别坐镇流月湖和收拢沿江势力,剩下的三帮主则率四大长老驰援纪丛云,力抗巨鲸帮的楚天雄。

    此刻沈翊当面的,便是怒潮帮三帮主。

    双枪弄潮李元同。

    一身锦袍劲装,相貌英武,就连颌下胡须都修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他身后的四个,

    则是怒潮帮的四位长老。

    李元同朝纪丛云微微颔首,而后朝沈翊拱手致礼,语气极为热情:

    “不知沈少侠莅临,有失远迎。”

    “实在是怒潮帮之过。”

    李元同复又微微皱眉:

    “丛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沈少侠如今乃是人榜宗师在列,怎能凭尔私情仓促以待。”

    纪丛云笑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

    “沈兄弟至此是为吾等助拳,以应巨鲸帮和镇抚司的发难。”

    李元同闻言。

    当即对朝着沈翊抱拳,再次行大礼以谢。

    沈翊眉头微微一挑,微笑道:

    “莫要气。”

    “我和纪首座是朋友。”

    李元同微微一顿,起身抱以笑容。

    他瞥了一眼跟在纪丛云身后的小魏林,没有追问,而是道:

    “根据探报,镇抚司会同巨鲸帮一行乘船顺江而下,直奔水寨而来。”

    “我等该如何应对?”

    一名长老有言:

    “此次乃是镇抚司牵头来我怒潮帮,问责船爆炸之责,虽然巨鲸帮大敌当前,但我们也不好直接出手,万一伤了镇抚司的人,那便是相当于和朝廷直接开战。”

    “虽然咱们怒潮帮家大业大,但若是对上朝廷,对上镇抚司,无异是蚍蜉撼树。”

    另有人出声附和:

    “没错帮主,咱们当和镇抚司说明白,那船爆炸与我们无关啊。”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不表明一个意思,不想镇抚司产生冲突,避免遭致更大的祸患。

    沈翊哂笑,倒也可以理解。

    唯有纪丛云叹息一声:

    “镇抚司能与巨鲸帮联袂而至,只怕两方已然沆瀣一气,是一丘之貉,根本听不得明辨之言。”

    李元同微微颔首,旋即叹息:

    “只是无论如何,咱们总不能对镇抚司先出手,不然我也没办法和大哥二哥交代。”

    “届时只能小心谨慎,见招拆招了。”

    众人皆是默然。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镇抚司巨鲸帮一行已至寨外,李元同当即沉声道:

    “列位,咱们走吧。”

    “一起去会一会这镇抚司和巨鲸帮。”

    ……

    在怒潮帮众的带领下,一众人浩浩荡荡昂首阔步而来。

    中央为首之人,紫袍玄衣,行止之间龙骧虎步,好似一只猛虎下山,尽显雄浑之气。

    左边是一个形似铁塔人熊的虬髯壮汉,紧身的披袍,将那夸张虬结的肌肉清晰勾勒。

    两柄镔铁锤交叉背在背后,他双眸如火,死死盯着纪丛云,宛如人形恶兽。

    正是巨鲸帮帮主,楚天雄。

    右边是另一位玄衣,此人乃是蜀地镇抚司副使,张子洪,亦是一位宗师。

    三人身后,则是黑压压的人群,镇抚司玄衣千户百户,巨鲸帮的护法供奉长老,皆在其列。

    更有沿途的虎豹连环庄,长威镖局,三江盟等地方势力混在其间,想要讨个说法。

    三帮主见状,扬手道:

    “镇抚司大驾光临,怒潮帮有失远迎。”

    “不知是哪位大人带队而至。”

    那紫袍玄衣负手昂然道:

    “某家,上京镇抚司指挥佥事,令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