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搜了一遍。

    于是,沈翊便收获了一块腰牌。

    几张银票,和一袋碎银。

    银票银子没什么特别,自是据为己有,收了起来。

    那块腰牌却是呈暗红,不知是什么木料。

    正面雕刻一座五层高楼,

    矗立在坟山尸海之上。

    背面则是,锈剑蚀心,右下角还雕刻着一个血字。

    沈翊微微眯起眼,小二被扒开的衣服里,最里面一层便是一件血色衣裳。

    看材质,与当日在白帝城外袭杀沈翊的厉血身上披的血衣,倒是一般无二。

    据说血衣楼有七位身披血衣的杀手,独立于其他杀手之列,是血衣楼的精锐王牌。

    没想到继厉血之后,

    竟又有一血衣落到了他的手中。

    “锈剑蚀心吗?”

    沈翊屈指一弹,一道劲风掠出,将杀手锈剑的穴道解开,似笑非笑道:

    “我知道你们血衣楼的规矩。”

    “也知道你们极重信誉。”

    “但仍然还是顺嘴问一句,你可知他的身份?是谁委托你来杀他。”

    沈翊伸手指点李啸天。

    李啸天此刻也睁眼醒来。

    抬眸便看到锈剑被扒得衣衫不整,眼含屈辱地望着沈翊,悲愤道:

    “血衣楼杀手,亡而有信!”

    “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情报。”

    李啸天有点发懵,难不成在他打坐的这片刻功夫,沈翊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竟然惹得对方如此悲怆。

    沈翊微微颔首,也早有预料:

    “那便送你上路吧。”

    随意探手屈指,一道剑气骤然从指尖窜出,自眉心掠入,将对方的脑浆震得粉碎。

    一代血衣宗师,就这么死了。

    斩杀宗师武者,获得潜修时间,十年。

    潜修剩余32年零9个月

    沈翊眸光一转。

    将锈剑的腰牌和那柄表面锈迹斑斑,实则材质不凡的锈剑收起。

    然后,他便去扒杀手身上的衣服。

    此情此景,李啸天看着于心不忍,之前倒是没听说沈翊竟还有这般癖好。

    看了一阵,他实在忍不住道:

    “沈少侠,毕竟死者为大……”

    他们东厂都没这么侮辱人的。

    此时沈翊已经将对方的一身血色衣袍扒了下来,叠好放在随身包裹中。

    这才抬头问道:

    “什么死者为大?”

    “你想埋了他?”

    李啸天恍然,原来是想扒衣服。

    那没事儿了。

    “埋了也好,遮掩行藏。”

    沈翊也没管李啸天是怎么将“死者为大”和“遮掩行藏”联系起来的。

    亦是着手轰出一个坑,就像埋了厉血一样,将锈剑也埋了。

    做完这些事,沈翊方才神色严肃,对李啸天一字一顿道:

    “尔等一行发生了什么?”

    “事无巨细给我讲来。”

    李啸天微微颔首。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道:

    “我们乃是秘密回京,刚出玉门关,行过西北郡城,便遭遇了歹人伏杀。”

    “我等所带的东厂精锐和小楼大人调拨的镇抚司好手尽皆身亡。”

    “向督主护我逃出,如今亦身死不知。”

    “我奔逃之际,督主传讯事有蹊跷,无人可信,须动身折返,找沈少侠求援!”

    沈翊挑了挑眉。

    向夜雨一行乃是代表朝廷,押送秘宝回京,却是半路遭到歹人截杀。

    关键是向夜雨和李啸天皆为宗师。

    随行更是有诸多高手,却是落得个惨败之局,不仅向夜雨生死不知。

    李啸天虽逃出生天,却是还有血衣楼寻踪而来,欲要斩草除根。

    这件事,果真是处处透着诡谲。

    只是,沈翊沉吟道:

    “为什么是我?”

    向夜雨为何让李啸天来找他。

    说到底,他们也只在楼兰联手过一次,向夜雨虽然胸中热血仍在,但毕竟立场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