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要是秦江河出了什么岔子。

    那沈翊真的会欲哭无泪。

    就在傍晚时分。

    昏迷了将近一天的秦江河,终于从床榻上悠悠转醒而来。

    “陈郁兄弟。”

    秦江河第一时间就叫响沈翊的化名。

    守在床榻边打盹的沈翊第一时间睁眼应声:

    “嗯。”

    听到屋内的响动。

    守在院子里的季成空和赵秋山连忙在外敲响屋门,交替喊道:

    “大哥!你醒了吗?”

    “帮主!”

    沈翊瞥向秦江河。

    秦江河微微颔首,解释道:

    “自己人,是我堂中的兄弟们。”

    沈翊啧了一声:

    “未必呐。”

    秦江河一愣,旋即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

    “内鬼绝不会是他们。”

    “我以我自己的性命担保。”

    沈翊微微一笑,不答话。

    秦江河朗声道:

    “进来。”

    两人推门而入,看着转醒的秦江河,皆是露出一脸欣喜之色。

    秦江河先是询问帮中和堂内的情况。

    怒潮和巨鲸仍是相互攻伐。

    互有胜负。

    断刀堂近期则是在发力找寻秦江河的踪迹,即便遇到夜叉分舵也是先避而不战。

    三人一番交谈,都没有避讳沈翊。

    赵秋山几次欲言又止。

    看向沈翊的眼神也颇有不满。

    想要提醒秦江河还有沈翊这个外人在场,但秦江河却是像是没看到赵秋山的眼色。

    季成空心中讶然。

    虽说秦江河素来重情谊。

    但从他如此不避嫌的态度来看,秦江河对沈翊的信任,可见一斑。

    秦江河眼中顿现凌厉的眸光:

    “成空,彻查堂内上下。”

    “找出泄露我行踪的内鬼。”

    季成空微微颔首:

    “是。”

    “此外……”

    秦江河眼中的光,变得柔和:

    “沿着清河向下十里外,有一处小村庄,去找到一户江姓人家,他们救了我性命。”

    “替我送些谢礼去。”

    赵秋山大手一挥,拍着胸膛:

    “大哥,这个包在我身上。”

    “绝不会亏待咱们的恩人。”

    季成空又道:

    “既然堂主已醒。”

    “我们还是尽快回转断刀堂吧,那里更加安全。”

    秦江河自是应允。

    季成空和赵秋山两人领命离开,一个着人收拾行装,一个吩咐人去找寻十里外的小河村。

    秦江河望向沈翊:

    “如何?”

    “还是心有疑虑?”

    沈翊不置可否,只是催促道:

    “走吧。”

    “送你回堂里。”

    “你传我刀法,我们的交易就两清。”

    秦江河闻言半开玩笑,半叹息道:

    “其实我是想和你交朋友的。”

    沈翊笑了笑:

    “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秦江河诧异:

    “从小到大?”

    沈翊微微昂起头,眼中浮现追忆:

    “从我来到东郡。”

    沈翊这话很怪。

    秦江河琢磨了一阵,不得要领,门外已经有断刀堂子弟来报,已经可以启程。

    有了帮众护送。

    回程的路其实很是顺利。

    从清河镇出,向东十里,转入一座小丘之后,一片黑压压的建筑群错落平原。

    古朴又不失典雅。

    门口矗立着高大的牌楼,沈翊站在牌楼前抬头仰望,但见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断刀堂。”

    尽显江湖草莽,气象恢宏。

    到了。

    门里顿时出来一众堂里的精锐。

    恭迎秦江河安然返回。

    沈翊注意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由衷的欣喜,看来秦江河的人缘和都不错。

    进入断刀堂。

    沈翊以坐上宾的身份被设宴款待。

    有酒有肉,各个恭敬礼貌。

    自从来到这世界,沈翊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尊重和款待过。

    沈翊只是赞叹。

    赞叹过后,便将这种感觉忘却。

    想要在这世道生存。

    麻痹松懈,只会招致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