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虞娇一喜,想要掀开被子。

    “不准动。”他呵住了她,有点无奈,“又想不穿鞋就跑?”

    都初冬了,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虞娇讷讷收回即将碰地的脚,想要穿上鞋。

    褚殷抿了抿嘴唇,“乖乖躺在床上,不要出来。”

    “为什么?”虞娇穿鞋的手一顿。

    好半会,他的声音才轻轻传进来。

    “他们说,成亲前夕见面不吉利,我想和你吉吉利利走到白头。”

    房内安静了片刻。

    虞娇穿上最后一只靴子,拿了件披风。

    房内很暖和,褚殷早早吩咐置上了炉子和地龙,生怕她冷着。可门外没有炉子。

    吱呀一声。

    窗子从里面推开一条缝。

    虞娇递过手里的披风,背过身靠着墙。

    “我不看你,你披上。”

    褚殷笑着看那只葱白小手,语气轻佻,“还没过门就这么会心疼夫君了?”

    虞娇脸一红。

    “谁没过门了?”

    “哦?”他语气上扬,“那日若不是我在巷子里抓到逃婚王妃,指不定现在还不如林仲。”

    虞娇一听来了劲,不服气地说道,“那王爷你不也是逃婚?”

    褚殷笑了一声,“嗯,新婚夜,燕王妃和燕王一起逃婚。”

    虞娇瘪了瘪嘴,另一只手摸了摸发烫的半脸。

    她好像魔怔了,怎么感觉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情话。

    她掩饰道,“披风还要不要了,不要算了,冷坏你了,我明天还逃婚。”

    “你敢!”

    褚殷抓过她的手,“这辈子,下辈子,永远你都别想逃。”

    他接过披风,随意地披上,双手捂着她的手,轻轻呵气。

    皱了皱眉,还是有点凉。

    想着他直接牵过,从领子探了进去,压在心口上。

    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震动在她掌心荡开。

    隔着一件中衣,他胸膛的温度沿着掌心传过来,有点灼人。

    “王爷。”她轻声。

    “嗯。”他低沉有力。

    “王爷。”

    “嗯,我在。”

    虞娇愣了一下,眼睛眨了几下,忽的笑了。

    他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她手背湿了。

    她忍不住翘起嘴角,“王爷,我好像有点紧张,我手背湿了。”

    褚殷皱了皱眉,隔着窗扇看她的影子,另一手在窗扇上沿着她的轮廓描绘。

    他叹了口气,“是我。”

    “嗯?”

    她声音里那点俏皮他听出来了,宠溺地失声哑笑,既然她想听,那就由着她吧。

    他语气散漫,“是我紧张。”

    虞娇声音带着笑意,笑着打趣道,“我们王爷天不怕地不怕也会紧张?”

    “嗯。”

    “很紧张?”

    “啊,是啊,很紧张。终于明媒正娶将心爱的姑娘娶回家,紧张得很。”

    她的笑声轻灵动听,“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娶我?”

    褚殷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说的随意。

    “没有聘礼,我总觉得王府库房里那堆杂物配不上你,你这样好,理应用世间最好的做聘礼才配得上你。”

    虞娇嘴巴一噎,其实…她还挺喜欢那堆杂物的。

    褚殷不等她接话就自顾着说道,“所以,我以江山为聘,换和你的生生世世一双人。”

    他低头,在她手上落下虔诚一吻,带着承诺,带着倦爱。

    虞娇的心又软了,软的一败涂地,软的毫无道理。

    “那这样王爷多亏啊,没了江山。”

    “无妨,没了江山有了你,很值。”

    “那我的嫁妆呢?”

    褚殷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你爹娘去世的早,外祖也不在,定北侯和沈老将军已经回京,明日就能抵达燕京城。

    定北侯是我的老师,算是我的长辈,沈老将军也是威名在外的将军,他们说要回来为你送嫁。

    乖乖,信我,我会让你风光大嫁的,我会让这燕京城的人知道,你才是唯一的燕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