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绝。”褚殷淡淡开口,“王妃是怎么帮本王清蛊的?”

    他不信,只是一个药浴就能将蛊逼出来,陈太医试了多年也没有办法。

    燕国不准施蛊虫巫术,他甚至去疆域找来了精通蛊虫巫术的人都没办法逼出来。

    影绝支支吾吾了几声,“就…就是王爷泡了药浴,属下和小侯爷赶到的时候,王妃已经扶着您出来了,然后…然后您就一直昏迷了三天,然后就清了。”

    褚殷眼睛眯了眯,影绝有个小习惯,每次心虚就会喊林仲小侯爷,林仲爹娘都是为国战败沙场,老皇帝怜悯定北侯一把年纪,林家只剩下一根独苗,幼时就给他封了爵位。

    “影绝。”褚殷语气更轻,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到了发怒的极限。

    “王爷,您罚我吧。王妃她不准我说出去,她…她没事的。”影绝说的有两分心虚,王妃没跟他说过她还会晕倒啊。

    他下定了决心,就算王爷今天要他领一百鞭子他也绝对不说二话。

    “影绝,你跟在本王身边多久了?”

    “属下自六岁就跟在王爷身边,至今十七年……”

    影绝顿了下,腰板不自觉地直了直,背后一惊,屏住了呼吸。

    褚殷淡淡点了点头,“今日就走吧。”

    “王爷。”影绝双腿跪下,猛地抬头看着他,眼眶通红。

    半晌,低低出声道:“王妃…王妃她往您身子里引了一只小虫子进去。”

    “虫子……”一旁的陈太医捋着胡子,突然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

    他在药箱里翻找着,突然翻出一本破旧的古籍,声音激动颤抖。

    “王爷,这是您昏迷那日下官找到的书,我本想参透,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王妃拎来了。那日……”

    “说重点。”

    太医打了个激灵,“王妃这是以血养蛊。”

    “以血养蛊?”话刚落,屋内人一致看向了他。

    “没错。”太医点点头,一脸严肃,“古书记载,一般的蛊都是将众多虫子放在一个密不见光的罐子里,相互残杀,最后剩下来的就是蛊王。”

    “也有用血养的蛊,用动物血,这种蛊比上一种要更凶猛些。但王妃…怕是用自己的血养。”

    太医脸上有些许的惊骇,“用人血养蛊,往往会被蛊反噬,一旦反噬,爆体而亡。”

    褚殷看着虞娇怔怔出神,所以不是没有办法,而是那些疆域养蛊的人担不起这险,所以虞娇才养了那么多虫子。

    他猛地反应过来,林仲说见到她养了很多虫子,可太医说她是用血养蛊。

    他瞳孔一缩,将她的袖子撩上去,白皙的手腕上,好几道伤疤。

    刺眼。很刺眼。

    他喉咙酸涩,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如果是放在罐中斗剩下蛊王,再用血养呢?”

    残杀存留下来的蛊王已经是很毒了,再用人血养,他不敢想象,这是有多惊险。

    他也不知道,原来她已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了。

    太医锁紧了眉头,再三把脉才松了一口气,道:“王爷放心,王妃没有大恙。”

    虞娇醒来以后,褚殷寸步不离地陪了她三天。

    她一转身,褚殷突然出现在面前,她吓了一跳,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笑道,“王爷你看,我真的没事了。”

    “嗯。”褚殷伸手将人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

    虞娇失笑,抬手在他头发上顺了顺,清了蛊以后怎么变得这么黏人了。

    真可爱。

    褚殷低头看着虞娇,拉过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里挠了挠。

    “娇娇。”

    “嗯?”

    “我把这世间最好的都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