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盛赵是瞧不起南楚!

    说若南楚退兵,我们盛赵什么也不是!孤掌难鸣!”

    “他们还放狠话,说我们盛赵若不当天下面道歉,就再不与赵国合作!”

    盛纣冷厉阴鸷的面容间,寒意凛然。

    黄泰接着气愤地报:“最可恶的就是魏国!

    魏国看似与我们交好,竟和南楚国勾搭,左右逢源,寻求南楚的庇护!

    还想私下联系华秦,只要华秦承诺永不攻魏,就可联合攻击我们盛赵!”

    “啪”的一声!

    盛纣手中拿着的一个玉杯,硬生生捏碎。

    瓷器扎入他的手掌,鲜血流淌。

    他周身也翻涌起一股地狱般的血腥、嗜人,似是整个天地要随之毁灭。

    黄泰道:“太子,小小燕寒、魏国,完全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竟然敢和我们盛赵为敌!

    北齐更是窝囊!满口仁义道德,那早前为什么同意?简直就是言而无信,猪狗不如!

    南楚更是毫无自知之名,虽然疆域大,可能与我们盛赵相比吗?

    太子,他们显然是瞧不起您,瞧不起盛赵!此次盛赵必须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赢舟也已听到动静赶来,一身风尘仆仆,焦急道:

    “表哥,此事定然又是有人在背后挑拨,我们切不可轻易中计!”

    可盛纣的目光却射向他,如同嗜血的野兽:“燕寒围攻我盛赵,为假?

    海齐退兵,为假?

    南楚要我盛赵道歉,亦有假?”

    “就算受人挑拨又如何?华秦也就罢了,一群小国也敢对我盛赵有二心?呵!”

    盛纣冷冷一笑,吩咐:“另调兵马,先击燕寒国!”

    燕寒国想帮着华秦是么?

    燕灿想与华秦为友?

    那他们、便一同亡!

    赢舟很想安抚,成大事者最忌情绪用事。

    但盛纣已起身拂袖而去,周身尽是滚滚的杀气、寒戾。

    他决定的事,从无任何人能够动摇!

    五国合纵,就这么被破了……

    盛赵马上要与燕寒国开战。

    盛赵也死不向南楚道歉,还扬言让魏国道歉!

    天下的局势忽而大乱,似乎随时会发生一场乱战……

    秦宫。

    皇家园囿。

    陈玉皎随赢厉或散步、或赏花了一个时辰。

    沿途看到满意的花,他便一箭射下。

    到现在,陈玉皎怀里已抱着一大盆颜色青绿的花,深浅不一,随风摇曳,格外有美感。

    帝王龙弓起,破空赠百花。

    终于、一个时辰结束了。

    晏伐走进来禀告:“君上!最新军报!”

    两人听完消息,赢厉神色间依旧波澜不惊。

    陈玉皎抱着花,却顿时一喜:“君上,这是对盛赵出手的最好时机!”

    韩李决这步棋下得十分大,不仅退五国联盟,主要还为他们铺垫出接下来的局势,与她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要让盛赵与诸国持续交恶,我们便可坐山观虎斗。

    并且,盛赵国与其他国度作战,还可消耗兵力!极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灭赵方策!”

    谈起政事时,她声音里都是激动、喜悦。

    赢厉看她一眼,眉骨都跳了跳,吩咐晏伐:“宣白丞相于龙台后殿议事。”

    晏伐退下后,花园里又只剩下两人。

    赢厉的视线才落在陈玉皎身上,明显的不悦、发暗:

    “陈玉皎,寡人陪你走了一个时辰,怎么未见你这般激动?”

    “我在你面前,就这么不如政事?激不起你一点兴趣?嗯?”

    他步步逼近,周身强大的不悦与威压将她笼罩。

    陈玉皎下意识后退,蹙眉。

    他这口吻,是在和政事都吃醋吗?

    思索间,她的后背完全贴在了花墙之上,退无可退。

    而他的身躯近在咫尺,完全将她圈禁在他的领地。

    赢厉的大手,从侧面插到她的后背,护住她。

    他的整个手背压在花枝上,被花刺伤了也不在意。

    陈玉皎察觉到了,想说话,可赢厉的另一只手却捏住她的下巴:

    “看着我。”

    “回答我。”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不悦、警示:

    “今日没点表示,可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