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说了,小命不保。

    可是皇上……皇上怎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和尚,在他的寝殿内放肆!

    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敢再哭出声,含泪看向靠坐在软椅上,塌着肩膀,形如没有骨头的皇上,眼中全是求助的目光。

    楚夜离眸子猩红的瞪着归一大师,眼中恨极:

    “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

    归一大师侧头看去,笑道:

    “别这样说,皇儿,你一心装着东凌王朝,装着复国之事,你明明与我是一条心……”

    “住嘴!”

    别说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过去这些年的忍辱负重、那些仇恨,全都是不值得的!

    光是想想,便倍感可笑。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光是想想你我体内流着同样的血,我便恨不得杀了你!”

    “那楚狸呢?”

    归一大师缓步走向他,

    “你们身上也流着同样的血,你也厌恶她么?”

    楚夜离眸色一猩。

    别再说了!

    如今,他根本不知该用怎样的心去面对楚狸,当十多年以来执着的爱情,突然变成亲情,转变的太快,他适应不了。

    “皇儿,”

    归一大师拍着他的肩,笑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

    “谁与你是一家!”

    楚夜离忽然用尽浑身力气,抓紧袖中藏着的一块锋利扫瓷片,扬手要扫去时,却被归一大师握住双肩,重重的扔回椅子上。

    嘭!

    “咳……唔!”

    归一大师凛笑着,眼中的光深不见底。

    还想杀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问你,连日来,内乱不止,摄政王为何能一路攻来,风雨无阻,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就能攻进帝都城了。”

    “你的军队为何拦不住?”

    楚夜离咳嗽着,白着脸色,红着眼角,冷冷看着他:

    “摄政王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我本就不如他,他会夺回帝都,夺回大楚,是迟早的事。”

    “不可能!”

    归一大师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复国之日,绝不能是昙花一现。

    “你是怎么复国的,我全都耳闻,以你的实力,手中又握着军队,掌控着绝对的主权,不可能抵御不住摄政王的进攻。”

    他抓住楚夜离的衣领,将人拽到眼前,

    “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放水了?”

    “咳咳……”

    楚夜离虚弱的犹如鸡仔,任由宰割。

    不错。

    他确实放水了。

    他就是要让摄政王尽快攻进帝都,拿回本属于他的皇权。

    “咳咳……当初有拓跋明月相助,我才勉强与摄政王匹敌,如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在大楚多年,积累的人脉与民心,全都向着他……咳咳……大楚复兴,是迟早的事。”

    楚夜离似扳回一局,戏谑勾唇,

    “你想复国,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替你试过了,这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这片江山已经姓楚。”

    “复兴东凌,你只能做梦……咳咳!”

    归一大师眼底顿怒。

    不长进的东西!

    不过,不急。

    他握着楚夜离的软肋,不怕他不听话。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见到楚狸了。”

    “她已经死了……”

    “谁说她死了?”

    楚夜离瞳孔微缩。

    她当真还活着?!

    -

    在楚棣迟的安排下,两名心腹暗卫乘上快马,以最快的速度,来回仅用了五天时间,便把欣妃带来。

    “狸儿!”

    再闻这道熟悉的称呼,楚狸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欣、欣妃娘娘?”

    “狸儿,你没死!你当真还好好活着!”欣妃疾步冲进去,

    “那两个暗卫与我说时,我原本还不信,我以为其中有诈,是圈套,没想到竟真的还能见到你!”

    二人紧紧相拥。